丘濬素来看不惯李孜省这等幸进之徒,礼部侍郎是三品,别人轻易惹不得,但丘濬作为正二品右都御使,自然不会畏惧。他平日里苦于没有机会骂,就算骂也不被皇帝当回事,今天好容易逮到个李孜省理亏机会,丘濬当然不会放过。
更何况上次都察院御史林俊因为弹劾李孜省继晓等人而被下诏狱,这事儿丘老头可是直记恨着呢。
因为解自己老师秉性,他都不必亲临现场,就已经将前因后果推断得七七八八。
唐泛等好会儿,见前面轿子都还没有起行意思,只好下轿,踩着雪往前走。
走没多远,就瞧见两顶轿子横在路中央,丘濬正站在旁边,口沫横飞,引经据典地骂着李孜省。
“去看看怎回事。”唐泛吩咐道。
轿夫应声,绕过前面轿子去查探缘由,不会儿就回来。
“大人,确是有人在吵架。”
唐泛有点意外:“谁在吵架?”
按理说这个时辰,街上只有赶着去上朝*员,大家同朝为官,抬头不见低头见,也总会礼让几分,不可能出现拥挤堵塞情况,不过凡事也有例外。
天上星月未散,大地犹漆黑片。
这个时候许多人应该还在梦乡之中,酣然未醒。
但是有那群人,他们此刻却已经穿戴整齐,行在前往参加朝会路上。
唐泛昨晚睡得晚,精神本就有些不济,此刻坐在悠悠晃晃轿子里,困意更是阵接阵地涌上来,不知不觉就打起瞌睡。
迷迷糊糊之间,只觉得轿子蓦地停下来,动作比平日还要突然几分,唐泛刹不住惯性,身体就跟着往前倾,冷不防撞上轿子里凸起木梁,正好磕在官帽上最坚硬边缘,登时疼得倒抽口冷气,什睡意全都飞到九霄云外去。
李孜省不是进士出身,也没那好学识,可这并不代表他就怕丘濬,前者端着倨傲神情,看就是没把丘濬放在眼里。
两人边上围七八个人,都是因为要去上朝却被半路挡住去路*员,大家正七嘴八舌地劝着,大部分都是让丘濬消消气。
不劝不行啊,这大冷天,谁愿意在雪地里多待?再说早朝无故迟到是要扣俸廷杖,大家辛辛苦苦每个月就没能拿多少钱,要是再被扣钱,大家就都甭过日子。
丘濬见周围人味劝他,反倒越是生气:“你们当不想走
轿夫道:“好像是礼部李侍郎冲撞右都御使丘老轿子,双方起冲突!”
他口中礼部李侍郎就是李孜省,而右都御使丘老,自然就是唐泛老师丘濬。
唐泛马上就问:“老师没事罢?”
轿夫小心翼翼道:“没事,丘老正在骂李侍郎呢!”
唐泛听就知道怎回事,随即苦笑起来。
他将官帽摘下来,伸手摸摸,还好没流血,只是起个包。
外面隐隐传来喧哗声,紧接着又是轿夫声音:“大人,前面走不,咱们要不要绕路啊?”
唐泛掀开轿帘,阵寒风随即卷进来,冷得他个激灵,神智又清明几分。“怎回事?”
轿夫道:“好像是有人在吵架哩!”
唐泛皱皱眉,探头看去,他前方就堵顶轿子,也看不清是谁家,难怪自家轿夫会停得那急,因为再往前就要撞到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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