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泛微微挑眉:“怎,日未见,你们就不认识?”
对方连忙笑道:“哪里能呢,唐阁老,您别跟小般见识,实是上头传下话,说今日迟到人太多,陛下发火,说是迟到都在外头站着,清醒清醒,小也不敢违逆!”
唐泛有点意外:“那都察院丘御史和礼部李侍郎呢,你瞧见他们没有?”
对方道:“瞧见,他们都进去,比您早到半个时辰,好险没有迟到,后面人就没那好运,都被拉去打板子,依小看,您今日还是告个假,别进去得。”
依照国朝规矩,无故迟到要挨十个板子,若是堂堂阁老也被当众脱下裤子打板子,那该是多轰动件事,估计到时候唐泛整个月也不想出门。
李孜省勉强笑:“下官还是步行去上朝好,免得迟到,大人告辞。”
唐泛也不留他,点点头:“那你请便。”
积雪不深,想走还是能走,只是走动之间雪末难免会进靴子,将袜子浸湿,唐泛宁可多等会儿,也不想整天都穿着双湿漉漉袜子,那将是种折磨。
他站在街边人家屋檐下,看着李孜省在家人搀扶下深脚浅脚地远去,视线移到路边凌乱残缺两顶轿子上,心头似乎掠过什,却来不及捕捉。
唐家只有顶轿子备用,轿夫是回去隔壁隋家借轿子,但这来回,唐泛就足足等近半个时辰,才等到他们抬着顶轿子过来。
个怕是抬不动轿子。”
唐泛也没说什,看向自家轿夫:“去帮李侍郎轿夫搭个手。”
他既是打着息事宁人主意,当老师也不能驳自家学生面子,丘濬也沉着脸色让自家轿夫去帮忙。
在几人合力下,两顶轿子总算被挪到边,众人都松口气。
唐泛就让他们先走,大家生怕迟到,也来不及谦让,连忙告罪声,纷纷上轿便走。
但是当今皇帝自个儿惫懒,生性又心软,这种迟到打板子事情已经很久未曾出现过,顶多就是扣薪俸,怎今天倒是破例?
唐泛就问:“陛下因何而生气,你可知道?”
那侍卫摇头道:“这您可就
大明朝会分大朝,朔望朝和常朝。
大朝就是每逢盛大节日大朝会,朔望朝是初十五开,平时般就是常朝,自永乐年后,常朝逐渐流于形式,大家过去应个卯,听点废话,然后就各自散去,回衙门办公当值。
等唐泛轿子停在宫门口时候,天色逐渐明亮,街上变得热闹,雪也在阳光照耀下开始融化,阵阵冷意仿佛要透过毛氅浸润到骨头里去。
此时估计每日例行常朝早已结束,唐泛本也没想着去凑热闹,而是准备直接前往文渊阁。
结果刚到宫门,他就被拦下来。
“老师不如坐学生轿子去上朝罢?”唐泛对丘濬道。
丘濬摇头:“不必,老夫让人去租顶新轿子来。”
唐泛失笑:“现在天都没亮,哪有人租轿子,您就别和学生客气,还年轻不妨事,您老却受不得冻!”
说罢半是强迫半是搀扶地将他让进自己轿子,又吩咐轿夫将老师送到宫门口。
他目送着轿子离开,这才转头看向神色不豫李孜省,含笑道:“李侍郎是想与道等轿子,还是步行去上朝?”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