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臣听说
，也看过陛下命内阁传阅
那份手札。”
皇帝身体微微往前倾，这是迫不及待表现：“那你有何看法？”
唐泛抿抿唇：“恕臣鲁钝，臣不知陛下所指何意。”
皇帝：“钦天监告诉朕，这些天象都应在东宫。”
唐泛：“陛下意思是，东宫……？”
“谢陛下。”唐泛道。
其实在众多阁臣里边，皇帝与唐泛关系并不算特别亲近，只不过唐泛入阁是经过廷推，也就是六部九卿投票，皇帝没有阻拦而已，入阁之后唐泛能单独见到皇帝机会也不多，大多时候也是与其他阁员
道觐见。
皇帝对唐泛印象谈不上好与不好，他觉得这人或许很能干，但不太懂得为人臣子之道，若不是今日需要单独与他们对话，皇帝都不会想到要单独召见唐泛。
难得，皇帝面容和蔼，跟唐泛聊半天无关痛痒话题，又关心他入阁之后习惯与否，不知内情，估计会为皇帝体贴而感激涕零。
但唐泛表情严肃，回答中规中矩，完全没有年轻臣子朝气，令皇帝颇感无趣。
向来是个拙于言辞老好人，他也许是维护太子，但他不善与人争辩，而且很容易心软，平日直是在默默做事，比唐泛这个排行末尾老幺还没有存在感，这也是当初万党同意他入阁原因——这样人，不会对他们造成什
威胁。
但谁也没想到，老好人被逼到走投无路时候也是会爆发。
面对徐溥情绪失控，唐泛不知道说什好：“谦斋公……”
刘健扶过徐溥，对唐泛道：“润青，你去罢，这里有
。”
唐泛朝他点点头，便匆匆跟着前来递话内侍走。
皇帝懒得再与他兜圈子：“上天示警，必有所昭，朕欲下罪己诏，重立东宫，卿以为如何？”
话已至此，唐泛不能继续装傻，他敛容起身，肃然拱手：“敢问陛下，太子有何失德之处？”
皇帝有些不耐烦，这个问题，在唐泛之前，其实刘健与徐溥，都已经跟皇帝提过，这种车轱辘似对话令皇帝心生厌烦，但他为争取阁臣们不在废太子事情上拖后腿，又不能不耐着性子企图个个去说服他们。
本朝大臣在嫡长正统维护上，远远超过以前所有朝代，要知道当年朱棣何等强势，最终也没能废掉太子，改立他所喜欢汉王，现在即便万党权势远超当年永乐时期，但同样皇帝也没有永乐天子强势，他甚至需要先征询内阁意见。
“太子立为东宫至今已有十余载，未尝有过任何建树，也从未传出仁德名声，这难道不是失德之处？如今天象示警，正
这样枯燥乏味对话，对君臣二人来说都是折磨。
“今日异象频现，想必唐卿也听说？”
所以谢天谢地，皇帝终于忍耐不住，进入正题。
来！
唐泛不由挺直背脊。
皇帝距离上次见到时候，也就是几天前，好像又瘦点。
虽然如今每天都有常朝，但他最近生病，以身体为由不上朝会是个再好不过借口。
“臣见过陛下，陛下龙体圣安。”唐泛拱手躬身行礼。
除非大朝会或典礼，般这种召见，阁臣是不需要跪拜。
“唐卿免礼，坐。”皇帝道，声音有些嘶哑，伴随着两声咳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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