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仔细看,那人风仪行止如此出众,可不正像是……
“也只是瞎猜罢,宁波乃至浙江*员都见过不少,可没有这号人物,再说以汪公地位,浙江哪号*员也不用劳动他亲自出迎罢!”高畅笑起来
“那是……?”卞文栋以为高畅看见熟人,毕竟对方在宁波城待不少年,据说在官面上也有不少人脉。
“那是宁波提督汪公公啊!”高畅带几分兴奋,目不转睛地瞅着。
什!卞文栋连忙睁大眼睛,生怕自己看少几眼,这可是闻名遐迩人物啊!
汪直驱逐倭寇事情已经成段传奇,有他在宁波城坐镇,大伙都觉得安心,更将其视为宁波保护神,据说还有人要为汪公公立生祠,汪公公自己倒是乐意,只是被唐泛封信给劝阻。
当今天子对这位军功显赫宦官颇为信任,就像当年永乐帝信任三宝太监样,君臣相得,又是段佳话,随着早年西厂事情逐渐淡去,如今人们能记得,反倒是汪公公打败鞑靼人和倭寇那些事儿。
受中华教化,为何又不能包容接受?想当年大唐盛世,长安城可遍地都是胡人,难道如今咱们反倒比不上古人,这未免也太可笑!”
高畅笑道:“也不是所有人都像你这想,听说广州那边见宁波境况,眼红得很,也给朝廷上疏,想将市舶司规模扩大,专做南洋那边勘合贸易,省得南洋诸国都跑咱们宁波来!”
卞文栋见他语调轻缓文雅,衣着整洁舒适,日子想来是过得很不错,难怪都在这里落地生根,娶妻生子,没有再回北方。
“初来乍到,有许多事情不懂,还得向心悦兄你讨教才是!”
高畅笑道:“你是正雅至交好友,那也就如表弟般,不必如此客气,有什能帮上忙,尽管开口!”
也不是没有言官对其进行弹劾,不过因为皇帝信任,汪直自己又争气,倒也没什可抹黑把柄,弹劾者能翻来覆去拿出来说,不过就是汪直性情跋扈,早年建立西厂等等罢,根本动摇不汪公公分毫。
“那汪公旁边那人是?”卞文栋疑问。
对方明显不是宦官,但气度上也不落下风,满身儒雅清隽,看上去又不像纯粹读书人,像汪直这样骄傲人,在那人旁边却隐隐有几分礼让姿态,这实在是令人称奇。
高畅看好几眼,答非所问:“听说内阁唐首辅近日返乡扫墓拜祭先祖,他老家在镇江,离宁波还有段距离呢。”
“心悦兄是说……?!”卞文栋琢磨会儿,不由大吃惊。
卞文栋:“敢问心悦兄,在这宁波城内,要做什营生才好?”
二人正从港口往城中最繁华处走,高畅要带他去吃饭,两人边走边说话,步伐也不快。
高畅就道:“这你可就问对人,照说,宁波处处皆是……咦?”
他话没说完就停住,卞文栋等半天没等到他下半句,只好循着他视线望去,想看看是什忽然吸引对方注意力。
却见前方不远处行人走过,被簇拥在中间是两名男子,人青衣玉带,人宝蓝直裰,虽然他们都穿着常服,但从他们周身气度和出色容貌上,眼就能看出不是寻常百姓,更不必说他们左右还有随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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