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额图眼睛亮,随即隐去,露出关切神色:“万岁爷没事吧?”
“万岁爷洪福齐天,自然平安无事。”
两人又说句场面话,便各自散,落在外人耳朵里,也不过是平常寒暄与询问。
直到走出老远,索额图才忍不住,缓缓露出抹笑容。
接到太后懿旨时候,太子是有点诧异。
索额图身为重臣,近几年康熙对他信任,大不如前,此次虽然也让他随扈,却是为防备他与太子互相勾结,因此他被排斥在帐营外面,不得入内。
当然,其他大臣,也没有个能进去。
除遇刺当晚在场那图苏。
个小太监从里面走出来,手里还托着个盘子,他左右望望,又低下头往前走。
只手突然伸出来拉住他。
“额娘跟八哥说什?”胤祯强撑着不肯睡下,好不容易等到德妃回来。
“没什。”德妃将他头发拂至耳后。“那天究竟是怎回事?”
胤祯沉默,原本苍白小脸仿佛更显青白,抿着双唇,目光落在自己互相绞着双手上。
德妃心道那天情景想必对他来说冲击过大,不由柔声道:“你不想说就不说,当务之急是养好身子。”
“额娘,四哥没事吧?”胤祯抬起头强笑道:“您别生气,他也是无心。”
“们去偏殿,有事和你说。”
胤禩点头应,他还是那般浅笑着,表情未曾变过,仿佛德妃反应也已在预料之中。
德妃表情很淡,语调也是缓慢。“虽然阿哥之中,也有不少交好,却鲜少像你这样,为胤禛,三番四次地来求情,这是为什?”
“胤禩知道德母妃宅心仁厚,必不忍心处置其中任何个儿子。”
“你不用说漂亮话,他要谢第个人,应该是你。”德妃冷冷道:“在他心目中,真正额娘是佟佳氏那女人,而不是。”
太
他吓大跳,差点叫出声,抬头看,才松口气。
“中堂大人,您可吓死奴才!”
索额图笑,摸出个装满金瓜子小袋放在他手里,道:“这几天照顾万岁爷,辛苦你。”
那人顺手塞进袖口,笑道:“中堂大人说笑,这是奴才份内事情。”
面说着,朝索额图缓缓摇头。
“无心?你差点没命!”德妃提高声音,见他虚弱模样,语调软下来。“甭说他,你好好休息。”
胤祯笑笑,闭上眼睛,很快进入梦乡。
这两天雪小许多,却依旧冰寒刺骨。
只是与清军氛围比起来,寒冷已经不值提。
康熙所在中军大帐,不时有贴身太监进进出出,间或端着盆血水,或者捧着几碗汤药,行色匆忙,神情凝重。
在这个只有两人地方,德妃直呼佟皇后姓氏,没有半分避忌,胤禩神情也并未因此而有所变化。
“德妃娘娘。”静默半晌,胤禩终于开口。
“当年被佟皇后抚养,四哥尚在襁褓中,这切,他懵懂不知,更不是出于他意愿,纵然他面上待人疏远,可也是性格所致,并没有因此失对您尊敬,无论如何,他总是您儿子,亲生儿子。”
德妃表情有些松动,良久方道:“明日会去跟太后求情,放他出来。”
胤禩心中大喜,却仍跪下行礼,不露半分声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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