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皱皱眉,本不想说,但见她目光殷殷模样,想想,还是简单叙述遍。
语气淡淡,却隐隐有难以释怀之意。
胤禩那句话,就像根刺扎在他心里,面上再若无其事,心也会被扎疼。
如果他与胤禩关系就像普通兄弟,那倒也罢。
他充其量冷笑几声,从此与这人划清界限,生疏客套便是。
胤禩苦笑道:“那天眼伤发作,去之后被太子拼命灌酒,没多久就醉得人事不知,哪里记得,只是近日京城戒严,人心惶惶,四哥自己万事小心些,莫落他人把柄。”
胤禛点点头:“你自己也多注意,没事就待在阿哥所或吏部,别到处乱跑。”
两人很有默契地绕过那个敏感话题。
胤禛那日,只听到胤禩醉后太子诱话,听半截便怒气冲冲地离去,浑然不知后来又发生何事。
幸而他生气中仍有丝理智,心中总对太子留着几分防备,又让苏培盛去通知太子妃,这才免场弥天祸事。
眼见胤禛脸色似乎和暖点,他又道:“如果四哥还不解气,打也行,你若这不理不睬,弟弟以后出宫可就无处可去。”
胤禛被这句话气笑。“敢情这府上对你来说就是个出宫借口?”
胤禩笑眯眯。“自然不是啊,还有四哥家里好菜,待如亲弟四嫂。”
居然没有。
胤禛气哼哼地想,看着他眉眼弯弯,心里却不由阵发苦。
:“愣着做什,还不赶紧把八爷扶到里头去!”
福晋开口,胤禛不好驳斥,也冷着脸走进去。
那拉氏看到胤禛脸色,已知两人之间必是发生什事情,否则胤禛也不至于回来就把自己关在书房里。
两人分坐厅中两侧,却都不言语,气氛尴尬。
那拉氏见状,便挥手让众人都退下去,自己也顺手带上门出去。
可惜不是。
许多年后,胤禛知道真相时,几乎没有,bao跳如雷,又懊悔自己当初怒火攻心,转身就走,让那人白白被太子占便宜。
这是后话。
胤禩在四阿哥府用过晚膳,这才赶在宫门落下前回去。
他前脚走,那拉氏便见胤禛表情有些忡怔失神。
挥退左右,她柔声道:“爷有心事?若是家事,不如说出来听听,也好帮爷参详二。”
那天那句醉话,到现在依旧萦绕耳旁。
让自己无法不去介意。
撩拨几句,胤禩看火候差不多,又软下声道:“四哥,直没来得及问你,你被太子软禁在毓庆宫,可有受什委屈?”
胤禛想起他这些时日为自己奔波情景,纵是有再多气,也不知不觉消弭大半。
“没有,太子待甚好,只是听说太子后来又将你召去,说什?”
自然是胤禩先开口。
他起身走到胤禛面前,道:“四哥,好端端生什气,莫不是哪里做得不好,你骂便是,可别不理。”
说罢可怜兮兮地望着他,带些讨好神色。
要胤禩来做这种动作,可真是难为他,但他知道这个四哥素来是吃软不吃硬,如果与他硬扛着,那只能两败俱伤,不若自己先放下身段。
他能听到自己晕倒便二话不说跑出来,可见心中情份并没有减少,只是不知道自己喝醉说什,居然惹得他发如此大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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