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中被罚银之后,他也被父亲放出来,毕竟再怎气,他也还是曹家唯嫡子,事已至此,曹真也无可奈何,只能后悔自己当初怎就时冲动,拿出账册对他说过曹家与官场上来往。
本想让他明白其中利害,盼这个不沾荤腥儿子也能渐渐开窍,可到头来竟成自己道催命符。
“不敢。”
寺庙后院有些茶室禅房,专为香客而设,胤禩不愿在房中久坐,便留隆科多他们在里面,自己则立于屋檐下,探看景致。
禅房四周,满目竹林幽幽,衬着远处钟声隐隐,更显宁静悠远,若能在此住下,倒也似能摒弃世间切烦恼。
可惜他两世为人,似乎都与清静二字扯不上关系。胤禩自嘲地想。
前方拐角处,忽然转出个人,似乎也在漫步欣赏周遭景致,对方头侧,正好望向胤禩这边。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站在书桌旁胤禩搁下笔,笑道:“趁着天色好,咱们也出去逛逛。”
骑上马,胤禩却不往城里走,几人朝西北郊走半天,来到座寺庙前。
“栖灵寺”三个字,赫然入目。
陆九疑道:“爷,咱这不是出来逛,怎逛到寺庙里来?”
胤禩笑而不答,下马往里走去。
淮扬道张弼、两淮巡盐御史乔兴祖三人贬为庶民,永不叙用,其余人等律就地罢职,所收贿赂抄没上缴。而扬州盐商,除曹家检举有功,只是罚银事之外,其余勾结*员,欺压百姓者,也都查抄财产,或判流刑。
这个处置,显得还是有些轻,没有个人在此事中掉脑袋,最重,不过也就是个流放。但圣旨摆在那里,没有人敢说什,那些受害深重灶户百姓,能够盼到这个结果,已经是额手称庆。
江南事,胤禩人也要开始准备启程回京。
所有人里,最开心要数陆九。
他捧大堆绢花钗子回来,眉开眼笑,惹得阿林忍不住去逗他:“这是给媳妇儿?”
视线两相对上,彼此都是怔。
那边先反应过来,疾走几步,上前行礼。“草民曹乐友,叩见八贝勒。”
声见礼,两人身份泾渭分明。
胤禩看着眼前明显消瘦人,上前扶起他:“曹兄无须多礼。”
曹乐友心情有些复杂。
栖灵寺原名大明寺,因避讳大明二字,故改名,此地香火鼎盛,是扬州古刹,出名灵验,胤禩听说这里,却是因为胤禛曾经提过,这里檀香极为有名。
知客僧迎出来,稽首道:“几位施主是来上香?”
胤禩点点头:“家中有人喜佛论禅,听闻贵寺有自制檀香,不知能否带些回去?”
知客僧见几人衣着不凡,也不敢怠慢,便道:“诸位请先入茶室奉茶,小僧去拿些过来。”
“有劳师傅。”
陆九红脸:“什媳妇儿,就是带回去给老娘和妹妹。”
“看不出你小子还是个孝子。”阿林笑道:“你这年纪也该娶媳妇吧,这扬州不常来,多买点以后好哄媳妇啊!”
陆九早和他们混熟,闻言便反驳回去:“你怎也还不娶媳妇?”
阿林摸摸脑袋:“额娘说等回去就给说亲,也不知道是哪家媳妇。”
隆科多笑道:“那你还挤兑陆九,赶紧也去买两个绢花,赶明儿讨好新媳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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