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禩抬起头,这才发现胤禛。
他抹把汗。“这是红薯苗,此物耐旱易种,据说每亩可得数千斤,胜种五谷几倍,若能长成,可向皇阿玛进言,在容易干旱省份试种,能当救命粮用。”
听他这说,胤禛也蹲下身来,端详着这株看起来平凡无奇苗子,犹疑道:“真有如此
其实论起圣眷,五阿哥与七阿哥,甚至还比不上胤禩,但因胤禩平日颇得康熙重视,也算众皇子中能力出众,旦遭贬,自然更加惹人注目。
人便是这样,雪中送炭少,幸灾乐祸多。
胤禛担心胤禩会因此消沉不起,但每日去见他,却都是副云淡风轻样子,胤禩甚至在自己府中后院辟块地,用来种植时令蔬果,亲自去照料,似乎颇有闲情逸致模样。
“你毕竟是皇子阿哥,就算寄情农乐,也不要太过。”有时胤禛见他挽袖子裤管亲自下地捉虫除草,不免多说两句。
胤禩却笑道:“以前没有时间,现在闲下来,自然要体验番,自己种出来东西,滋味也要分外甜些,届时东西长成,也给四哥府上送些过去。”
为太子出气?那你未免也太小看他,当今天子是什人,擒鳌拜,平三藩,定台湾,亲征准噶尔,文治武功纵然不是旷古烁金,也少有人能比肩,他就算再疼宠太子,又怎会因为此事就乱分寸?”
隆科多犹疑道:“若非如此,那……”
他忽而想到种可能,不由震:“难道皇上是对八阿哥起猜忌?”
“半半吧。”佟国维微眯起眼,“这些年,明珠与索额图,后面站着大阿哥与太子,两方斗得你死活,可皇上硬是容忍他们那久,哪方稍微抬起头,他就打压下,说来说去,无非是帝王平衡心术,只怕八阿哥,也是无意中戳中皇上心里头那根刺。”
隆科多见父亲说得含糊,似在打机锋,不由迷茫:“那们到底还要不要支持八阿哥?”
他说是真心话,但在胤禛听来,却微觉酸楚。
没皇帝在旁边,大家都轻松不少,每日虽然还是那些繁琐公务,但感觉上时间过得却要快不少。
这日,胤禛因为心里头有事,面上虽然没笑,却也不似往常那般绷着张脸,户部众人看到平常冷面四贝勒突然如同换个人似,不由都暗自嘀咕。
下衙,他便往胤禩府上而去,果不其然,那人此时正蹲在地里,摆弄着株小苗,全神贯注,浑然不知道胤禛站在他后面。
“这是什?”
“静观其变吧。”佟国维摇摇头。“现在们不能插手,插手,皇上疑心更重,保不好就要将们归到大阿哥党去,下月八阿哥大婚,马齐与交情不错,正好上门祝贺,也看看这位八爷反应。”
九月中旬,康熙移居畅春园,为即将到来木兰秋狝作准备,依照惯例,紫禁城这边,总要留下些人,于是胤祉、胤禛、胤禩都被留下来。
其他人并不出奇,胤祉和胤禛也算年长皇子,将他们留下来,也在情理之中,只是在此之前,胤禩素来是随同皇帝出巡,几乎回回不落,这次实在出乎意料。
时间,关于八阿哥失宠流言,在京城中慢慢流传开来。
这种情势下,甚至有人开始为富察家即将出嫁二格格唏嘘惋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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