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方才与康熙四目相对时候,自己所表达出来感情,向来也打动他二分,否则皇阿玛也不会没有继续训斥下去,反而让他起身。
前世经历种种,胤禩早已练得心志坚忍,能够重活趟,看到额娘,与眼前这人冰释前嫌,已经算是意外收获。天无绝人之路,总会有其他法子可想,康熙现下虽然厌弃他,可胤禩也深知这位皇阿玛喜好心情素来变化无常,指不定哪天又想起复自己,所以他懊恼只是买卖被停,府中生计无以为继,却不是方才当众被训斥事情。
胤禛心头痛楚,他有生以来第次觉得自己就算生为皇子,也样有无能为力时候,至少面对太子,面对康熙,他完完全全处于劣势。
“晚上在那里歇息吧,有点事情想和你说。”
胤禩见他说得郑重,想是有什事情与自己商量,便也点头
“没事吧?”胤禛并作几步上前。
胤禩摇摇头,低声道:“出宫再说。”
两人顶着满天星斗,慢慢地往回路上走。
陆九他们得吩咐,缀在后面,拉很长段距离,两人则在前面并肩而行。
“皇阿玛与你说什?”
他也正直视着自己,却带着隐隐关切与愧疚之意,目光清明,不似作伪。
从前温润如玉少年,不知何时眉目多些棱角出来,却更显清瘦。
康熙心蓦地软。
面上却依旧是喜怒不辨冷然。“起来吧。”
“谢皇阿玛。”
来说!”
胤禟暗笑,十弟你行啊,平日里没见你脑袋这灵光,这会儿竟也学会招借力用力,转移话题。
太子没想到这个弟弟居然敢顶撞他,不由怒道:“你知道什,少信口雌黄!”
胤俄哼声:“难道你不是因为八哥在江南查到盐商与*员勾结敛财而记恨他吗?”
“你……”
“让停做买卖心思,好好反省自己过错。”胤禩语气很淡,脸上也没什表情。
胤禛挑眉,勉强压下陡然冒出来怒火,沉声道:“明日便去上奏求情。”
胤禩苦笑道:“四哥可别为费这个心,你这做皇阿玛只会更加生气,再说……”
再说这种事情他也不是没有经历过,上辈子甚至还跪在地上,当着所有人面,听那个人,声又声说自己是“辛者库贱妇所出,自幼阴险”。
相比之下,现在这种处境已是好上太多,起码自己没有争储之心,也就不会觉得太过失落。
康熙没再说什,众人也识趣不再去捻龙须,筵席得以顺利继续下去,就连梁九功也偷偷抹把汗。
大阿哥看着太子嘴角微扬弧度,不由暗自冷哼声。
你能得意日子,也不多。
胤禛并不晓得康熙究竟是什心思,筵席散后,竟还将胤禩单独叫去。
在外头等半天,正当他满心忧虑逐渐演化为焦躁时候,胤禩终于退出来。
“够!”
砰声,酒杯摔至地上,碎片四溅,也打断太子话。
康熙冷冷看向胤禩。“胤禩,你有什话说?”
“都是儿臣错,儿臣只愿皇阿玛息怒,万寿过后,无论要如何处置儿臣,儿臣都甘愿受罚。”胤禩重重嗑个头,慢慢地直起身子。
康熙清楚地看见他额头上红痕,因为用力过猛,正渗出丝丝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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