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祺不问外事,康熙不会怀疑到他头上;胤禟与大阿哥亲近,也不
难道……
胤禛心中掀起万丈狂澜,勉强捺下震惊,望向太子。
太子正巧看向他这边,视线两相对上,胤禛分明瞧见那其中埋藏甚深阴鸷。
单就封捕风捉影奏折,压垮不大阿哥,但若不止封呢?
个谣言传上几次,便有人会渐渐相信,何况不是谣言。
奏折里虽然没有个字提到他,但句句都是在暗指着他,御史可以风闻言事,不以言获罪,这是历朝历代规矩,但康熙今日在此让太子念这封奏折,很显然并不将它当成信口雌黄这简单。
屋里除太子念奏折,和康熙指节叩着桌面节奏,再也听不到丝杂音。
胤禛立于旁,望着面如土色大阿哥,拢在袖中手慢慢收紧。
这就是太子要借着这次科举案发难?但若是如此,定然不止封奏折那简单,不仅扳倒不大阿哥,反而会打草惊蛇。
果不其然,太子念完,康熙冷哼声,又从桌上拿起另封奏折,摊开。
试录取人有百四十三人,其中大学士王熙次子王克勤,大学士佛伦堂侄海明、左都御史蒋宏道之侄蒋其祯……等人,都出身于官宦世家,父辈是当朝重臣,也正因为如此,便有士子质疑不公。”
太子流利地报出数字,由此更衬得胤祉无能,胤祉撑着身体手不由蜷握成拳。
康熙微微皱眉,他自然知道佛伦与蒋宏道都和大阿哥过从甚密,不由抬眼看看他。
大阿哥被康熙这眼看得如同针芒在背,忙道:“皇阿玛,涉案大臣都是朝廷重臣,此事定是有人暗中煽动士子闹事,还请皇阿玛下旨明察!”
“查是定要查,”康熙嘴角噙着丝冷笑,慢慢道:“太子。”
若说大阿哥没有争储之心,他不信,太子不信,旁人不信,康熙更不会信。
对至高无上帝王来说,储君离皇位只有半步之遥,你心心念念想要这个储位,那到手之后呢?
下步要觊觎,是不是就是皇位?
胤禛暗暗握紧拳。
他不知道太子为什要使人将他引开,撇除自己嫌疑,但是那天起人,除他之外,还有胤祉他们。
“这封就不用念,胤褆,有人向朕密告,你在什刹海庄子上,时常聚集帮臣子幕僚,起商议密事。今年三月廿二晚上,你可还记得?”
三月廿二?
大阿哥脸茫然,康熙这番猝不及防连消带打,让他大失方寸,哪里还记得半年前个平常夜晚。
胤禛绞尽脑汁,却突然灵光闪,想起来。
三月廿二那天,大阿哥正是邀几个兄弟过府小聚,半夜他因弘晖生病先行步,后来却是证明有人假借自己府上名义将自己诓走。
太子道:“儿臣在。”
康熙将本奏折从桌上抽起,递给他。“念。”
太子打开奏折,愣片刻,觑空瞄康熙眼,见他只盯着大阿哥,方才放下心来,清清嗓子道:“是。”
“臣阎丹平谨奏,大学士佛伦,蒋宏道二人,暗藏异心日久,党同伐异,置社稷江山于不顾,其罪状有四:,……”
大阿哥听得惊心动魄,但又不能挑起来打断太子,此时此刻他心情,恨不得将那奏折揉成团塞进太子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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