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
抖，却差点将桌上
杯子打翻。
常年在倾轧纷争中打滚过来人，通常都对宫廷里事情有种敏锐直觉。
来不及喊人，他匆匆穿
衣裳就往外走。
陆九正守在门外打盹，冷不防里头门开，吓他跳。
“爷？！”
胤祥凑过来，扯扯胤禩衣角，语气带丝不确定：“八哥，莫不是
们做错什
吧？”
这孩子自从额娘敏妃去世，也见过宫里人情冷暖，便多点心眼，凡事不再味地大大咧咧，对太子，他心中自然也留几分畏惧。
“没事。”胤禩笑着安慰他，心底泛起丝淡淡波澜。
入夜行宫反而有些闷热，热气团团凝结，如乌云般压得人喘不过气，生出种风雨欲来窒息感。
胤禩不知怎，翻来覆去都睡不着，只好又坐起来，也不再披衣裳，径自穿着单衣走过去推开窗户。
他落魄之日，自然有人收拾，也无须自己动手。
太子轻笑声，意味不明。
自从索额图被赐死之后，他举止便越发有些捉摸不定，也难怪康熙会不待见他，此时胤禩三人站在那里，心里却巴不得他赶紧离开才好。
太子却偏偏不如他们所愿，甚至兴致勃勃地挽起弓箭，自己也亲自上阵射过几场。
“大清马上得天下，你们需要勤加练习才好，不要怠慢功课。”这话却是对着十三十四说，两人自然得乖乖洗耳恭听。
夫，可是越来越俊。”
他心头紧，放下弓，与胤祥胤祯齐行礼。
“见过太子殿下。”
“免礼。”胤礽朝他们走来，他今天穿件青色袍子，看起来倒显得平易近人许多。
太子嘴角懒懒勾起，又走近些，手抬起来，指节掠过胤禩脸颊，轻轻拂，动作轻柔暧昧。
“这会儿什时辰？”
“爷，刚过丑时，您这是……”
“随去找四哥。”胤禩抛下句，匆匆就往前走。
“诶？”陆九忙追赶上去，丈二和尚摸不着脑袋。这种时辰，四爷那边也早就歇下吧，爷唱又是哪出？
两人走段，连陆九也渐渐
没有丝凉风。
远近皆是片寂静，静得让人心里发慌。
平日里还能看见点点灯火，如今也都灭，乌漆漆伸手不见五指，星月无光。
胤禩只觉得有些心神不宁，似乎什地方不对劲。
脑中灵光闪，却想起白天太子身边那几个侍卫。
只是十四低下头时，眼中分明闪过丝轻蔑。
如今他们也是半大不小年纪，宫中风向如何，心中大致都有个底，像太子这般处境，更是人人皆知，只不过忌惮着康熙日没有废黜他，便日不敢过于放肆。
太子显然心情很好，又多说几句，拍拍胤祥肩头，又意味深长地忘胤禩眼，这才施施然离去。
胤禩目光从太子背影移至跟随他左右侍卫身上，眉头微微蹙起，几不可见。
这几个人，怎有些眼生？
两人距离近在咫尺，鼻息可闻。
“这里脏。”
胤禩被他这冷不防举动弄得怔，要躲闪已是不及，忽然又想起早年对方那些行径，不由涌起阵怒意，面上却仍声色不露，微垂下头。
“谢太子殿下。”
实在是，没有必要与个已经失去圣眷人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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