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时。”胤禛睡得很浅,被他翻身就闹醒,也不想再让别人进来,伸手拧毛巾便帮他擦起背后汗。
“嗯。”胤禩迷迷糊糊地应着,蹙着眉头就想翻身平躺下来,被胤禛手拦住,边低声哄道:“你这伤还没好,平躺会压着伤口,忍忍。”
胤禩嘟囔两声,也不知道清醒没有,终究是听话,仍旧皱眉侧睡。
胤禛虽觉得胤禩难得迷糊样子十分可爱,却不忍他受如此折磨,只得从旁边捞把扇子帮他扇风。
习习凉风让胤禩渐渐松开眉间皱褶,眼看总算能睡个好觉,冷不防外头突然传来阵脚步声,紧接着敲门声响起。
冷不防康熙却突然起身,梁九功忙服侍他穿好靴子,闻言却是愣,方道:“回万岁爷,这算算日子,才十来天,八爷伤,怕是没好得那快吧?”
他说话向来不往死里说,常常是语意两可。
康熙却习惯他这种几近谦卑说话方式,沉吟片刻,皱眉道:“这也太长。”
梁九功伺候康熙这多年,又怎会不清楚,皇帝显然是因为刚才事情,下子对三个儿子都失望透顶,自然而然想在其他儿子身上找回些安慰。
“要不奴才去让人通报,让四爷和八爷早些回京?”
疑道:“这,儿臣以为,太子逼宫,已是犯上之举,无论事因为何,都不可轻饶……”
“不可轻饶,”康熙重复着这四个字,似在玩味。“方才对大阿哥咄咄响鼻,此时又对太子不依不饶,你就当得起仁孝二字?”
胤祉身体颤,慌忙跪下。“皇阿玛……”
“下去吧。”康熙闭上眼,不再看他。
“皇阿玛,儿臣……”
“爷!”胤禛贴身小厮小勤喊道,声音刻意压低,又显得急促。
胤禛皱眉,起身去开门,还不待他沉下脸色,小勤便急急道:“爷,宫里来人,让您和八爷即刻启程回京!”
“也好。”康熙穿好靴子,起身急急走几步。“备轿,朕要去……”
下面话却夏然而止,帝王身体突然毫无预警地往前栽倒。
只听得身后梁九功声凄厉喊声:“万岁爷——!”
没有风夜晚显得有些闷热,胤禩因伤口缘故,却还不能平躺,只能侧着边没有伤着地方,是以晚上都睡得不大踏实,有时候甚至还会发起低烧,胤禛为方便照顾他,便从自己住地方搬到这里来,兄弟俩同榻而眠,也不算什异事。
“什时辰……”胤禩喃喃道,有些神志不清,他睡至半夜,背上流起汗,只觉得身上黏糊糊不太舒服,偏双眼又酸涩得睁不开,也不记得自己究竟是在哪里,脱口便问。
“下去!”康熙拍桌子。
胤祉不敢再说,只得悻悻退下。
梁九功侍立旁,从头到尾却不敢发言语。
御前总管太监,这位置看起来风光无限,连地方督抚在他面前也得客气三分,却不知风光极致也危险丛生,这耳中所入,多是天家秘辛,知道得多,终有日,命也就到头。
“老四和老八什时候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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