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竹戴铎想是得到风声,早早等在书房门前,见胤禛带着胤禩,不由互望眼,心生诧异。
在他们看来,这对兄弟就算感情再如何好,难以避免终究还是对手,如今情势,正该好好商讨对策,廉郡王却跟着自家主子起回来,只不知是主子相邀,还是对方上门。
“四爷,八爷。”
两人在王府地位特殊,故
他这做,也不过是为保全自己,若佟国维还像上辈子那般错看形势,那到头来只怕他也要被牵连下水。
出宫门,先行步胤禛却等候在那里,面色平和,想来心情不错。
“四哥近日满面春风,可是府上又进新人?”胤禩调侃笑道。
那人笑起来,待他走近,附耳低声道:“心有所属,难道你不知道?”
廉郡王俊脸微红,不再生起逗他念头。
他这个回答并不意外,意外却是康熙接下来话。
“古人云,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胤礽既已悔过,朕相信他也能做到言出必践,拟旨,将胤礽放还毓庆宫休养。”
此言出,大多数人都惊愕交加,便连胤礽自己脸上也不掩诧异。
这句话,意味着什?
也许有些人还懵懵懂懂,但有些人,已是心中有数。
摸透几分。
胤禩虽然知道上辈子废太子会被复立,但此时却是不能这做,太子逼宫时候故意陷害他,制造假象,曾让康熙也起疑心,若他再请立胤礽,难免让康熙留下心病,所以这条路胤禛走得,他自己却走不得。
康熙发通火,见没人说话,怒气却并未因此熄灭,只冷冷道:“宣胤礽。”
废太子早已等候在外面,太监层层传话下去,人很快就过来。
胤礽脸有些消瘦苍白,可仍不掩骨子里那种矜持,纵然身素色衣裳,也能让人眼就注意到他。
胤禛却是暗自得意。
这人心肠,他早就看透,外硬内软,只能示之以弱,不能示之以强,如同上次两人在小巷中剖析心迹,便有意外收获。
“先到府上去趟吧,有点话想和你说。”
胤禩心道必然与此番朝会之事有关,自己恰好也想与他说,便点头答应。
二人骑马穿越闹市,回到雍亲王府,早有下人等候在门口,服侍他们下马进府。
最失魂落魄是胤祉,他怎也想不明白,议立皇储旨意是康熙下,可如今大阿哥被囚,胤礽被废,渔翁得利本该是自己,太子人选举荐,众望所归也是他,为何到头来,情势逆转,他却成被遗弃人?
朝会散去,喧嚣归于清冷。
恭送康熙离去,众人陆续退出大殿,佟国维自胤禩身旁错身而过,说句多谢八爷,几近无声。
胤禩唇角微扬。
与人方便,自己方便。
这种风华既是身份带来,也是康熙花三十余年培养出来。
“儿臣拜见皇阿玛。”
他声音很轻,轻得仿佛阵风就能吹散,面容也不复以往傲气,仿佛没有看见其他人眼神,目光只是落在身前地砖上。
“起来罢。”康熙望着他。“王掞、佟国维、胤禛,皆上疏请求复立你为太子,你自己怎看?”
胤礽面色不变,连声音也云淡风轻。“儿臣罪孽深重,无德无能,不敢担此重责大任,情愿生青灯长伴,诵经念佛,赎此罪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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