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摸着下巴,字顿道,他脸部线条粗犷而深邃,透着股彪悍勇猛,高大壮硕身形裹在袍子下面,如同条伪装得文质彬彬野狼。
“若不是如此,也不会把拦在外头。”太子苍白脸上微微勾起抹冷笑,世人皆知自己废而复立,所谓储君,不过是老爷子开口闭口句话而已,他也没有必要再伪装出副孝顺儿子面孔,尤其是在知情人面前。
“可是你也说过,皇帝性情多疑,你又怎知道这不是趁机在试探你呢?”策妄阿拉布坦嗤道。
太子神情微微顿,仿佛为印证他话,霎时浮现出丝怨恨,随即又消失,还是那副漫不经心样子。
“这事先不提,老八那边如何?”
胤礽目光凝。“老八?”
胤禩适时露出微微诧异神情,边行礼道:“见过太子。”
“免礼,皇阿玛病情如何?”对方上前步,盯着他。
“只是小有风寒,应无大碍,臣弟出来时候,皇阿玛已经歇下,太子若要探望,不如明日再来。”
胤礽看他半晌,直到压根看不出什,只得捺下心思,拂袖而去。
康熙生病不是小事,偏生这病还不能大肆张扬,因为蒙古各部诸王还没走,这些年来朝廷直奉行安抚联姻政策,将这些流淌着黄金家族高贵血统狼群慢慢驯服,从太宗代起,蒙古女人在后宫便占据绝对优势,到康熙,虽然这些身影已经逐渐隐没,但是蒙古依旧是大清北方门户,不容有所闪失。
帝王病倒,往大里说,难免会让人生起不好联想,加上太子随驾,等于京城无人坐镇,如果有心人想搅些什乱子,也不是不可能事情。
连亲近大臣,至多也是得知康熙生病消息,具体病情如何,却不甚清楚。
这几日本该回京,被这耽搁,启程事情也就没人再提,蒙古那边还有些王爷首领没走,对此也无所知,只当皇帝心血来潮,留恋草原景致,想多留几天。
但两天也就罢,三四天都不能得见天颜,未免令人生疑。
男人嘴角勾起意味深长弧度:“看殿下给消息也不怎准确,你说廉郡王喜欢男色,可试探几次,也没见他有什异状
梁九功悄然松口气,低低道:“多谢八爷。”
胤禩微微点头,面色平静,心中却禁不住思忖起来。
里头君王昏迷不醒,太医彻夜守候,分明不容乐观,虽然御驾中十有八九都是皇帝亲兵,忠心无须质疑,但如今还有蒙古诸王在,尤其是策妄阿拉布坦……
他目光敛,掩去其中抹讥诮。
“殿下是说,皇帝有可能病得不轻?”
“连都不能见皇阿玛?”太子挑高眉,看着梁九功。
梁九功面色不变,只微微弯身子,显得越发恭谦。“请太子爷恕罪,万岁爷有命,他老人家正在歇息,任何人不得入内打扰。”
“这任何人也包括?”太子似笑非笑,“梁总管,你该不会也看着这个太子软弱可欺,故意诓吧?”
梁九功腰弯得更深些。“奴才岂敢,圣上之命,奴才也不敢违抗,其实万岁爷只是偶感风寒,好好休息就没有大碍。”
他这说,胤礽更是起疑,正想着要不要越过梁九功,直接掀帘而入时,帘子陡然掀开,出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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