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氏年约二十,脸黝黑,性情却极羞涩,见康熙行借宿在此,也不常露面,每日只是煮东西让王山或王大娘送过来,自己多半躲在屋子里。
这里只有三间房,为腾出地方让康熙他们住,王氏家只住间,康熙独占件,胤禛胤禩与李光地间,余下侍卫们只能在屋外搭个小草棚避雨歇息。
外面雨直在下,豆大雨滴噼啪作响,下得人心里烦闷。
梁九功站在门口屋檐下,发愁地望着灰蒙蒙
曹乐友看着二人并肩背影逐渐远去,又低头站半天,眼角余光瞥及自己身上补服图案,这才低低地长叹声,神情有些黯然。
“四哥方才可是有事要与说?”胤禩虽察觉到他态度有些异常,却想不出原因。
胤禛面色不变道:“老爷子设宴,没叫们,正好偷得浮生半日闲,你不是说要给弘旺买些小玩意儿吗,走吧。”
胤禩不疑有他,闻言笑道:“也是,那便走吧,不然那小家伙定然要说言而无信。”
说及弘旺,他脸上已是浮现出温柔神色。
异:“难道你喜欢人,是宗室格格不成?”
曹乐友连忙摇首,哭笑不得:“八爷这是想到哪里去,……”
话未落音,个声音突然插进来。
“你们还在这里做什,那头筵席要开始。”
曹乐友唬跳,噎在喉咙口话滞,再也说不出来。
胤禛早已知道自己这个弟弟,对其他事情心思灵敏之极,惟独情字上窍不通,与木头疙瘩无异,他如今不仅得防女,还得防男,也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云贵巡毕,行人绕圈,康熙舍銮驾,轻装简行,只带两名近侍,十几名侍卫,张廷玉,加上胤禛胤禩二人,便往台庄、清口方向而去。
众人见老爷子上年纪,怕路上出差错,不由相劝,可康熙这两年身体好些,精神矍铄,加上包养得当,望之不过四十出头,自然不肯认老,胤禛等人无奈,只得愈发小心翼翼。
路无事,到清口,却突然下起滂沱大雨,雨势甚大,连两天,道路泥泞片,寸步难行,那会儿康熙等人正走在郊外野地,也无处躲避,只好避入户农家。
这户农家只得三口人,老大娘王氏与她儿子儿媳,王氏丈夫早死,个人拉扯着孩子长大,王山只得每日进山里猎些野兽皮毛,砍柴采药,至附近村子里集市卖点小钱,王家实在太穷,本来也娶不上媳妇,前些年这里遭灾,许多人流离失所,连口饭都吃不起,王山去集市恰好见小王氏在卖身葬父,便贱价买她回家当媳妇。
只见雍亲王摆着张千年不变冷脸,正站在不远处。
胤禩含笑将曹乐友介绍给他,胤禛有点不悦,面上却半分不露,多看曹乐友几眼,淡淡道:“扬州曹家,倒与江宁曹家有几分关系。”
曹乐友怔,忙道:“是,说起来如今江宁织造,曹寅曹大人,还得称呼声堂叔,只不过关系实在有些远,平日也并无往来。”
胤禛点点头,没说什,转头对胤禩道:“你眼疾不是又有些复发迹象,不要站着太久,去找个地方坐下吧。”
胤禩头雾水,不明白自己眼疾和坐不坐有什关系,但被他拍拉,也就跟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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