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众人退近,他拍拍榻旁位置,对着胤禛道:“过来这里坐。”
胤禛应声,走过
胤禛忧心他安危,偏生在老爷子面前还不能形色外露,调兵围剿乱党,搜捕对方藏身之处,连着几天下来,外忧内急,嘴角长圈水泡,连眼睛也有些赤红。
康熙看在眼里,并没有说什,只是私底下吩咐梁九功炖些清润补品送过去。
主子们心情都不好,底下人自然加倍小心,人在李煦眼皮子底下被挟持,他将府中上下清理遍,在康熙面前则愈发战战兢兢,只是康熙此刻也没心思去问他罪。
李煦原先抓乱党,几个死,几个至今被关在大牢,惟独小莲仅以身免,这才闯出祸事,胤禛恨不得将牢里那几个人凌迟至死,只是投鼠忌器,终究不敢妄动,只能寄望于派出去人手,他自己也跟着趟趟地往外跑,亲自把守城门搜查。
“万岁爷,如今乱党猖獗,唯恐殃及圣体,不若先行起驾回京?”曹寅暗叹口气,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周围人都不敢开口相劝,只得由他来开口。
,不由有些钦佩。
这里本是天地会扬州分舵,在场众人无不以反清复明为己任,多年来与朝廷作对,也杀过不少*员,就连施世纶也曾遭暗杀,只因施世纶之父施琅乃前明将领,却降清为臣,令不少反清之士咬牙切齿,如今居然能抓到皇帝儿子,也算不亏本。
只是这个人质未免有些烫手,若是最后放回去,就白白浪费这个机会,若是就此杀,朝廷必然因此大动干戈,以天地会现在实力,面对成千上万军队,只怕也只是蝼蚁罢,届时祸及江南百姓,又是场腥风血雨。
只是其他人却未必这想,如剑湖般这样孤儿,从小被收留回来,灌输是驱逐鞑子恢复汉人江山观念,对满人有种与生俱来仇恨,若不是今日有分舵堂主殷雷在侧,他早已剑刺过去。
出乎众人意料,殷雷并未将胤禩关在湿冷水牢,而是安排在庄子偏远小厢房里,纵然简陋,还算有桌有榻,日三餐也未曾少过。
曹寅早年曾是康熙侍读,两人起长大,又经历擒鳌拜,定三藩等事,可谓患难相知,自有份情谊在。
见曹寅开口,张廷玉等人也忙纷纷应是,李煦颤巍巍跪在地上,伏身泣道:“万岁爷,奴才没用,等八爷平安归来,奴才定当以身谢罪!”
在场几人都是康熙近臣爱臣,他虽忧心儿子安危,也不至于到迁怒地步。
康熙叹口气。
“你们都跪安吧,朕要和老四说说话。”
胤禩坐在桌旁,正细细思忖这路上事情。
他不知道此时天地会分舵内部已经为他事情争执不休,但自他被带到这里,就无时无刻不在观察每个人神情。
大多数人面对他,都是带着愤恨敌意,惟独那中年人能与他交谈而不动气,也许转机就在他身上,眼下自己大可暂且安心,他身份特殊,对方又顾忌着在李煦手里几个兄弟,时之间也不会把他怎样,何况自己被挟持,李煦必然会上报老爷子,届时朝廷官兵倾城搜捕,倒霉还是天地会诸人。
想通这节,胤禩从桌上拿起本书随意翻看起来,静待鱼儿上门。
只是他这边悠然自得,那厢却有人差点急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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