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四,你心中可有人选?”康熙道。
“儿臣想举荐人,此人自小熟读兵书,也曾掌管兵部,熟稔兵事,若带兵出征,定然再合适不过,可儿臣不知该不该说?”
胤禩心沉,已然知道胤禛要举荐谁,但此时此刻,却无法阻止他说下去。
果不其然,康熙冷脸,打断他话:“你既知道不该说,那边不要说。”
胤禛蓦地撩袍子跪下,叩首道:“皇阿玛!十三弟被圈禁至今,也有七年,纵是有再大过错,他也知晓悔改,恳请皇阿玛看在,看在他少时丧母份上……”
这回,康熙并没有接茬,只转头扫过其他人。“你们看呢?”
目光落在张廷玉头上。“衡臣,你看呢?”
张廷玉中规中矩,老实道:“皇上恕罪,微臣于军事道不甚精通,不敢妄议此事。”
康熙皱眉道:“今天召你们前来,便是要定下此事,通与不通,只管说就是。”
张廷玉凝神想片刻,斟酌道:“四川总督年羹尧,似是个不错人选。”
立于旁,望着众人。
佟国维咳声,上前道:“皇上,方才四阿哥所言,也不无道理,粮草具细,是三军之根本,前阵子甘肃闹灾荒,户部才拨笔银子,如今若要兴战,怕是耗资颇巨,就算时没有问题,也当顾虑长远之计……”
他话说得委婉,但说白,也就是跟胤禛说个道理。
户部没钱,拿什打仗,这天两天还好说,时间久,国家也消耗不起。
康熙扫他们眼,顿顿,蓦地冷笑:“军国大事,关乎大清江山,百年社稷,此战非打不可,至于钱粮,朕先前看户部账册,仍有余银两百万两,可作军资,不够,朕再从内库拿二十万两!”
啪声,康熙将手拍在桌子上,吓众人跳。
“少时丧母,便可目无君父?少时丧母,便可不知礼义廉耻?你若再为他求情,便与他作伴去吧!”
康熙声音在胤禛听来冷酷而无情,当年对十三疼宠历历在目,如今却连为他求情
康熙想也不想便摇头:“先前朕命年羹尧带兵阻拦,他大败而归,这才让策妄阿拉布坦入西藏如无人之境,再用他,怕要误事。”
张廷玉偷偷朝雍亲王胤禛处瞟眼。
谁都知道年羹尧是胤禛镶白旗旗下包衣,今上直截当地拒绝,让人忍不住揣测是否也与此有关。
胤禛失落之余,却也忍不住暗松口气。
先前年羹尧与十四暗通曲款,后来胤禛虽发通火,年羹尧也认错,但毕竟在他心里留根刺,他潜意识里,既不想看着年羹尧坐冷板凳,也不希望他被过于重用,从而越发目空切。
众人大惊,胤禛当先跪伏失声道:“皇阿玛,万万不可!”
内库是皇帝私库,里面钱自然是皇帝体己钱,跟国库截然不同,康熙连自己掏钱法子都想出来,可见狠心要打这场仗,而皇帝掏自己钱,底下人又怎能眼睁睁看着而不表态。
不待众人反应过来,便听得十四朗声道:“皇阿玛,儿臣也愿身先士卒,将身家财产都捐出来!”
康熙笑骂道:“你个刚开府贝子,能有多少身家,现在当务之急,是择定领兵出征人。”
十四顺着他话,朗朗道:“皇阿玛,儿臣愿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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