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点头,脸色带上厌恶。“这样人,可谓数不胜数,虽然坐镇户部,而无法让这些事情消失殆尽,有时候为方便办差,还不得不睁只眼闭只眼,久而久之,这些人根深蒂固,竟是拿他们无可奈何,户部亏空,自然也有这些人功劳。”
说至最后,竟带些凛凛杀气。
胤禩笑道:“既是如此,便可算由头吧。”
胤禛怔,继而恍然:“你是说……”
借桩贪污案,掀起清查亏空风波,届时人人自危,自然要想方设法归还贪墨银两,只不过这样来,必然要得罪不少人。
“江南李家?”胤禛拧起眉头,他想来想去,三书以上京官,大多是康熙朝老臣,老爷子念旧,若要抄家,自然是不肯,他只能往远处想,若是小打小闹,即便抄没,国库也入不几个银两,还落得个恶名,索性不如把主意打到江南三大织造头上。
胤禩脸色变,继而苦笑。
这个人真是胆大包天,李家虽然油水多,却也是天子近臣,若要对他们开刀,曹家孙家必然兔死狐悲,联合抵制,老爷子也不会应允,怎就想到他们头上去。
“四哥。”他带些无奈地看他。
不必多说,胤禛也已晓得他要说什,便握着他手,笑着安抚道:“不过是说笑罢,老爷子肯定不会同意。”
”
“再大权,也越不过老爷子去。”胤禩淡淡道。“要废要立,还不过是句话之间事。”
被他提点,胤禛心头震,醒过神来。“怕只怕,老爷子这是在暗示什。”
“以后他领兵出征,远在天边,任是鲜花着锦,烈火烹油,又关你什事?”胤禩似笑非笑看着他,“四哥在京城,手段还少不成?”
后面这话,却是带调侃。
胤禛不怕得罪人,他素来是雷霆手段,做事狠辣决绝,宁可让人嫉恨,也不屑多费些周折与这些人周旋。
他腾地站起身。“也罢,这就进宫。”
囫囵吃个半饱,他便匆匆进宫向康
可除这些,还能怎办?
宗室里财大气粗,也不乏其人,如庄亲王博果铎,手里头同样不是什干净,只是康熙当仁君当久,又怎肯对宗室近亲下手,背负欺辱兄弟长辈骂名?
胤禛只觉得千头万绪,却无计可施。
前世胤禩巴不得看他倒霉,现在设身处地,才知他四面楚歌,如履薄冰,确实艰难之至,也亏得上辈子那样情境下,他还能突围而出,君临天下。
“这种事情,需要有个由头。”胤禩边思索,缓缓道,“户部素来不是清水衙门,四哥那里,必然也有些人,收受贿赂,卖官鬻爵,只不过上下关节打通,互相包庇遮掩罢。”
胤禛做事少有瞒他,连粘竿处事情,也与他说过,只是胤禩有心避讳,不愿多听多问,有些事情,并不是知道得越多越好。
胤禛也不知想起什,神情蓦地冷下来,良久,方道:“国库亏空,有何办法筹银?”
“四哥心中必是有定论?”
“想来想去,都是些得罪人法子。”微微苦笑,心底还是有些不甘,同是母所出,他弟弟,名利双收,而他,吃力不讨好。
“先号召募银罢,但只怕成效不显,若不行,指不定就得抓两个人,抄家罚没,杀鸡儆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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