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仙不答,叫来店家,让他上两碗汤面。
“时辰还早,吃汤面,再走也不迟。”
长孙菩提点点头。
他其实并不擅长套话当细作,若是让他选择,他宁肯提着刀剑去与敌人拼杀,方才
长孙默然,将手上佛珠转圈,低低道声阿弥陀佛。
“你说得对,是着相,佛法还没修到家。”
乔仙诧异:“你与那芸芸小娘子,难道什也没发生?”
长孙平淡无波:“问话,按住她晕穴,就离开。”
她醒来之后,也许会记得长孙菩提,却不会记得自己是怎昏睡过去,只当春宵度,春梦无痕。
长孙难得迟疑片刻,才道:“她身上香,是个叫妙娘子女人调,对方熟谙各种香方,总能调出与众不同熏香,芸芸之所以能在春香坊脱颖而出,也少不熏香功劳。”
若是崔不去或凤霄在此,听见妙娘子,立时就会想起那个失踪于阗使者之妾秦氏妙语,但他们并不在这里,长孙和乔仙二人也无从得知案件内情。
不过即便如此,长孙与乔仙,也大概能猜出崔不去让他们循着梅花冷香来调查用意。
“这个妙娘子,应该与尊使要找人有关。”乔仙道,“但你与她厮磨大半日,就查出这点线索?”
长孙菩提看着她没说话,那意思是“你自己又查到什”。
乔仙坐在茶寮中,看着碗中琥珀色微微荡漾,倒映出晚霞茶汤发呆。
渐渐,晚霞消失,摊主点上烛火,过来询问乔仙要不要来碗热腾腾汤面。
乔仙拒绝。
她喝不惯苦中带咸茶汤,在左月局时,人人都知道,尊使身边乔仙最爱喝是酸梅汤。
但这边陲之地,寒意未退时节,寻不见酸梅汤影子。
从此天各方,再不相见。
长孙菩提微微晃神,很快又被手上佛珠触感拉回来。
“你查到什?”他罕见地主动开口询问。
乔仙:“从那侍女口中问出妙娘子下落,她说芸芸在外面偷偷买座私宅,原本是准备给自己赎身之后住,妙娘子帮助芸芸在春香坊站稳脚跟,她也投桃报李,请妙娘子在那私宅暂住栖身,也想看看,那妙娘子到底是何方神圣。”
长孙菩提以表情询问:天黑,怎还不动身?
乔仙道:“本欲跟踪她侍女,谁知在外头看见那侍女对你芸芸小娘子露出不满嫉妒神色,便将计就计,假装受伤误入春香坊江湖人,求她救治,装装可怜让她放下戒心,套点话罢。”
她身上有种清冷出尘美,若换男儿身,清冷出尘就成高冷禁欲,样会令女人疯狂,而且看久,就会发现乔仙似乎有点雌雄莫辨。
头回,长孙菩提目光在她脸上多停留片刻,露出疑惑表情。
“你,到底是男是女?”
乔仙淡淡道:“你修佛修那久,难道不知色即是空,切表相皆为虚妄?”
就在乔仙第五次举起茶碗,微微抿口茶汤,又皱着眉头放下,终于等到长孙菩提出现。
遥遥,对方从春香坊出来,对方似与乔仙早就约定好,不紧不慢正好朝茶寮方向走来。
“你迟半个时辰。”待长孙坐下,乔仙就道。
长孙:“是你早。”
乔仙:“打听到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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