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咏甚至难得失态,按住桌案想站起来,却时腿软,复又坐下去。
“是不是你听错!”他厉声质问崔琳。
崔琳拼命摇头:“没有,问白玉好几次,她说那个姓凤,还特地教她是哪两个字,多余余,茉莉茉!”
崔咏沉默半晌,忽然望向崔珮:“当年是你回来说,他死。”
崔珮苦笑:“当初去孙大夫那里,是想让孙大
崔珮:“阿爹……”
崔咏摆摆手:“不必多言,回来是好事,你就多待三两个月吧,啊?”
崔四看着老父须发皆白苍老面容,时说不出拒绝话。
门外脚步声骤然而至。
崔琳身影冒冒失失闯入二人眼帘。
闪电划过天际,照亮他脸。
他脸色比天空还要苍白。
崔宅花厅内,正洋溢灯火通明热闹。
崔咏面上露出方才训斥崔琳夫妇时所没有欢快。
因为崔家最争气儿子,四郎崔珮回来。
遇上同样在附近游玩崔家子,对方眼看佳人无法渡河,就自告奋勇,来回两趟,背着余茉和她婢女过河,余茉很感激,事后询问对方姓名,想日后再请家中长辈出面感谢,对方自称崔珩,是博陵崔家嫡支,排行第二。
听至此处,凤霄问:“假?”
崔不去缓缓点头:“假,对方是崔三,因少年顽皮,逃学私自外出游玩,怕传回家中被长辈责备,就谎称二哥名头。”
后来,余家派人去崔家致谢,正好崔二到婚龄,崔家在为崔二物色妻子,又正好,余氏品貌俱佳,两家结亲,顺理成章。
没有背余氏过河那件事,这桩婚事,充其量也就是郎才女貌,门第相当,有那桩佳话锦上添花,就更是金玉良缘,天作之合。
身湿漉漉他喘着气,发丝黏在脸上,说不出狼狈。
没等崔咏沉下脸色,崔琳已惶惶然道:“他没死!他回来!”
“三郎!”崔咏喝道,“你又发什疯!没见你四弟回来吗?!”
崔琳恍若未闻,兀自道:“他,就那个凤霄!您知道他刚刚给白玉改个什名字吗?叫余茉!余氏啊!您还记得她吗!”
在座两人陡然变色。
“你还舍得回家,你还记得你在这里有个家吗!”虽是训人口吻,但谁都能看出崔咏脸上并无不悦。
崔珮也笑呵呵地应和:“儿原想南下探望旧友,路过博陵附近,听说崔家要办榴花文会,这不又回来?”
崔咏吹胡子瞪眼:“若没有文会,你当真就不回来?”
“哪能呢!”崔珮哈哈笑,“高堂双全,儿女俱在,这不就回来?”
面对爱子,崔咏高兴会儿,笑容却转淡:“自从袁氏病故之后,你不愿再续弦,说要游遍五岳三川,知道,你其实是不想回这个家。”
凤霄沉默片刻:“所以,这其实是桩阴差阳错,意难平悲剧?”
崔不去笑:“不,虽有误会,却非悲剧。余氏过门之后,就知道那天背她过河人,其实是崔三郎,但那天匆匆面之缘,实在也谈不上什见倾心。余氏与崔二郎志趣相投,感情融洽,二人赏雪谈诗,看花论泉,足迹踏遍郊外山野,很快就成为对人人称道佳偶。”
……
这场雨看似没那快停。
崔琳连撑伞都顾不上,在雨中路狂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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