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氏冷哼声,不理会他,继续道:“三日前,他那外室派心腹去找孙大夫,不知说些什,只知道,那外室心腹去时带袋银两,
县令催促卢氏:“你现在可以说吧。”
卢氏敛衽道:“几位郎君明鉴,诚如孙大夫所说,他行医数十年,又怎会开错药,杀人性命?只因他并非错看误杀,而是有意为之!孙大夫原本想杀也不是旁人,而是,只因伙计相撞错换药,才让阴差阳错死里逃生!”
语惊人。
县令下意识望向元郡守和崔不去,却见后两人根本没与自己对视,只好讪讪收回视线,对卢氏道:“你莫要危言耸听,须知诬告是要吃牢饭!”
卢氏:“并非诬告,有证据!”
他发话,卢氏目光不免落在他身上。
崔不去身世,虽让崔咏等人如同惊雷劈下,但他严禁此事外传,就连崔九娘也不知就里,崔家众人只知崔不去是威风八面,捉走崔大郎左月使,却不知对方便是当年被崔家视为耻辱余氏之子。
余氏被崔三所污,虽非自愿,始终名节有亏,所以死后崔咏没有让她入葬祖坟,崔家小辈们,许多人在幼时还曾欺负过崔阶,可他们并不清楚崔阶身世,等年龄逐渐长大,此等小事便渐渐淡忘在记忆里,许多人甚至以为崔二英年早逝,从未娶妻。
但对卢氏而言,她却绝不可能忘记余氏母子带给自己耻辱,那天夜里,崔三从崔咏那里回来,神情明显不对,在她再三逼问之下,崔三终于透露出些许内情,卢氏方知,崔阶竟然没有死,还换身份,重新回来。
县令见她直盯着崔不去看,奇道范阳卢氏出身大家闺秀缘何这般失礼,他咳嗽两声:“卢氏,此乃公堂,这两位是上官,非询问不得直视。”
改为鞭笞流放,也足以丧命。
孙大夫依旧摇头:“没有开错药方,不认罪。”
就在这时,捕役从外头匆匆奔入。
“明府,崔三郎之妻卢氏在外求见,说有重大案情相禀。”
县令看崔不去和元郡守眼,见二人没有异议,就道:“让她进来。”
县令:“说。”
卢氏:“家夫君在外偷偷养外室,此事直都知,只为家和万事兴,方才睁只眼闭只眼,那外室乃是良家子,且得夫君承诺,说若是不在,就扶她为继室,光明正大嫁入崔家。”
崔三闻言跳起来:“你胡说,根本没这回事!”
卢氏冷笑:“你与她说这番话时,正好在屋外葡萄架下卿卿,光天化日之下,你们也不嫌有伤风化,却不知这番话被边上丫鬟听去,又传入耳中吧?”
崔三大惊:“玉松是你眼线?!”
卢氏:“明府恕罪,崔郎君有些面善,便多看两眼。”
崔不去低头把玩腰间佩玉丝绦,仿佛没听见她话。
卢氏心头有些异样,说不清是庆幸,还是失落。
说话间,崔三被带过来。
他见卢氏在场,先是愣,再看崔不去也在,脸色又是变。
不会儿,名红裳妇人步入其间,款款行礼。
“见过诸位使君。”
县令:“免礼,你有何案情禀告,速速道来。”
卢氏道:“还请明府传唤家夫君,此事应与他当面对质。”
崔不去淡淡道:“那就传崔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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