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是!这张方子,是他写好交给,他还嘱咐过,绝对不能将此事说漏嘴!”伙计朝孙大夫拼命磕头,“孙大夫,不是人,可不是自愿!若没药铺里活计,家老小就都没着落!”
孙大夫叹口气,闭上眼,不看不言。
前去搜崔三书房县丞带着人回来。
他身后还跟着崔家长孙崔斐,想必是崔家连遭变故,又有县丞上门趟,
崔不去微微笑:“据所知,崔三内宅不宁,夫妇难谐,争吵更是家常便饭,昨日在崔家作客时,还亲眼看见两人推搡入内,互相埋怨。崔三养外室消息,应该很难瞒得过卢氏,双方难免又起争执。而这张杀人方子,并非孙济民所写,而是出自崔三之手,他想要毒杀人,也不是那无辜陈娘子,而是自己妻子卢氏!”
饶是崔珮已经有心理准备,仍旧被这句话砸得瞠目结舌,呆若木鸡。
崔三呜呜乱叫,大抵是在喊“你胡说”之类话,可惜嘴被堵住,言语不得。
“根据孙济民刚才供词,他说他确写过这样张方子,但上面没有蟾酥这位药。也就是说,是有人受命,私自在药材里添加蟾酥,没想到门口那撞,药材掉包,死人变成陈娘子。崔三得知情况,后怕不已,连忙让人将原来方子销毁,又模仿孙济民笔迹重新写张,想把这切推到孙大夫头上。”崔不去目视崔三,笑问道,“说得可对?”
崔三说不话,只能疯狂摇头。
所不同。”
“孙大夫以往那些药方,用都是身烟墨,也就是下品墨。这种墨虽与上品中品样,都是在窑内烧制而成,但身烟墨料为近火烟炱,与其它两种不同。药铺开方子用不着什好墨,所以除这些平常药方,保宁堂其它方子,应该也都是用身烟墨所写。”
“而这张方子,”崔不去将杀人方轻轻抖,“用却是上品墨。字迹虽然相差无几,但墨色饱满,笔画润滑,松香淡淡,难不成他要杀人,还得专门买方上品墨来研磨写字,方显得隆重?”
何县令也想到其中关节:“不错,你们即刻命人去孙家,将孙济民平日所用笔墨,悉数取来!”
崔不去慢条斯理道:“拿之后不必急着回来,再去趟崔家,将崔三书房里常用磨都拿过来。”
崔不去转向瑟瑟发抖不敢作声药铺伙计:“你看见吧?若崔三不认罪,你就会被崔家推出来当替死鬼,你觉得你脑袋可以砍下来再安回去吗?”
伙计扑通跪下,大声道:“是东家!是三郎他让在药包里加蟾酥,什都不知道啊!”
何县令追问:“他为何这做!”
伙计语无伦次:“小人不知,小人……他要杀东家娘子!”
何县令步步紧逼:“事后这张药方也是你仿字迹吗?”
崔三倏地抬首!
那原本被打得奄奄息垂死鸭子般软下去脖颈瞬间僵直,长长伸直,两只眼珠布满惊惧恐慌。
尤其在他看见崔不去朝他露出意味深长笑容时,那表情犹如眼睁睁看着恶鬼扑上来,却动弹不得,死期将临。
崔珮难以置信地望向崔三,后者不善伪饰,表情变化已经说明切。
莫说元郡守与何县令,便是崔珮,也从崔三反应里窥见丝答案。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