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隐瞒再无意义，凤霄轻咳
声：“不是范耘。最初来找
是林雍，就在们从且末城回京时，此人找上门来，给送
桩功劳，告诉沙钵略可汗派人在京城埋下几处钉子。”
崔不去点点头：“记得，他对你甚是倾慕。”
凤霄抽抽嘴角，没接这话，继续说道：“他与互相试探，故意将自己武功遇到瓶颈困难透露给他，又假意醉酒，告诉他，皇帝对解剑府并不信任，所以设立左月局来互相牵制，让他自以为时机成熟，终于向袒露身份。林雍在十三楼内地位不高，仅排第七，这还是楼主看在他熟悉北方，有大用份上，才让他位居宁舍前面。”
崔不去：“他见过楼主吗？”
凤霄：“没有，引荐他入十三楼是玉秀，之前都是楼主身边使者去传递命令，不过他说宁舍应该见过。”
崔不去疑惑瞬，决定先不去管那些乌七八糟事情。
“你，是何时与范耘联络上？”
凤霄没搭理他，兀自沉浸在自己思绪起伏中。
崔不去沉默片刻：“你头发乱。”
“嗯？”凤霄随即回过神，从袖中摸出面巴掌大小铜镜，对着夜明珠，以绝顶高手目力端详片刻，理理，松口气。“还好，没乱啊。”
，离得远时觉得近，走近时又漂远。
凤霄直接伸手，盖在这双眼睛上，似将河灯也攥在手心，顿时有种安定感。
崔不去眼皮轻轻颤动，睫毛刷过掌心，带来微痒。
“别闹。”对方喘息道。
此人面目寻常，平日里也就眼睛和嘴巴勉强能看，如今又挨刀，雪上加霜，满面病容不说，连带嘴唇也干涸起皮，浑无半点血色湿润。凤霄如是想道，本想去拿水念头，却神使鬼差拐个弯，控制着他脑袋往前凑，直到碰上柔软温度，才突然惊醒，猛地往后仰。
受伤不妨碍崔不去反应，他很快道：“看来楼主常驻南方。”
凤霄：“不错，也是这样想。当时林雍给许三个条件，是事成之后异姓王爵封赏，二是炼玉功，三则是动用朝廷力量，助统魔门。他甚至奉楼主之命，给送来份贵重见面礼，昔年魔门宗师崔由妄舍利。”
这下就连崔不去也面露动容。
他叹道：“果然贵重无比！”
舍利，通常被认为只有得道高僧坐化后焚烧尸体留下大智慧物，但武功练到定境界宗师级高手，在火葬之后，同样也可能有舍利。这样舍利蕴含宗师生前功力，若被江湖中人得到，
崔不去：……
真是够。
他心想，生死关头，危机重重，还能关心这种事情，果然才是凤霄真本色。
唯好事是，这肯定不是梦。
“如果你没法，在这里逗留太久，就尽快将事情说明白，好让也有所准备。”崔不去气力不济，句话说得七零八落。
与从前故意捉弄，就为看对方变脸恶意不同，凤霄赫然发现自己刚才竟然什
都没想。
纯粹循着本能去做，这才是最可怕。
他，个面对冯小怜都能视若枯骨奇男子，竟会栽在这病鬼身上？
被遮住双眼崔不去，根本不知道发生什，眼上手已经离开。
凤霄定定杵在床边，动不动，似突然中定身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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