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赶紧去开窗,发现窗户像是从外面被什东西给堵住,也打不开。
容卿没有武功,不可能跃上房梁突破屋瓦逃出,他只能被困在屋中团团转。
就在这时,外面大亮。
灯火盏接盏点起来,伴随着呼喊声。
“不好!杀人啦!容御史杀府君,快来人啊!”
容卿感觉不对。
“黄略?”
他慢慢上前,伸手推对方把。
黄略软绵绵,毫无挣扎,就往边上歪倒。
容卿大惊。
里面烛火昏黄,隐隐映出个端坐桌前人影。
黄略果然在。
门前没人看守,应该是黄略早就将人遣开。
那青衣小仆低声道:“郎君自己进去吧,在外头守着。”
容卿推开门。
容卿行色匆匆。
他没有惊动任何人,抄小路来到县衙后方平日里蔬菜米粮进出小门。
正犹豫该不该敲门,里边就有人开门。
青衣小仆低着头朝他招手。
容卿趋前两步,听见对方道:“府君有令,让带你去书房,小声些,别惊动旁人,这府里有杨郡守耳目。”
他站在黄略尸体旁边,听见外面越发喧嚣,也不知请来哪个大人物,行人气势汹汹赶来,脚将门踹开。
郡守杨云,带着大拨人,过来捉拿“凶犯”架势,身后还跟着李沿与武义等人。
“容卿,你好大胆子,当真以为当御史便可为所欲为,连朝廷命官也说杀就杀吗
力量不足以做到。
容卿现在知道皇后为何让崔不去与自己同行,因为这里头水实在太深,甚至还可能牵扯到皇亲国戚,单凭他个人,确做不到。
幸好有崔不去。
想及此,他心情镇定些,但随即又纠结起来。
崔不去临走前,让他绝对不能离开官驿。
容卿终于确认,他彻彻底底中计。
但,他忽然想到个关键问题。
对方怎知道他身边无人,只能人前来赴会?
难道崔不去那边也遇险?
容卿心不断往下沉。
他已看见黄略脖子上正正插着把匕首,干净利落,刀毙命!
到底怎回事?!
容卿脑子团乱麻,来不及多想,他已经作出下意识反应,转身扑向房门处。
打不开,被锁!
窗户呢!
青衣小仆随即在他身后将门合上,像是怕被人发现,容卿没有在意,他走向房中。
挽起帷幔后面,黄略背对着他,伏案弯肘,在奋笔疾书。
“黄略,来,你有什话要对说?”
黄略动也未动,连肩膀都没细微起伏,不是听见声音反应。
更何况,是他请容卿连夜过来。
果然是黄略。
容卿心下大定,紧张而又兴奋地点点头。
他发现此人话中还流露出个信息,郡守杨云果然与此事有关。
说不定这才是最终大鱼。
容卿随着青衣仆从路穿过曲廊,来到书房外面。
但这次是黄略送亲笔信过来。
也许是有人发现黄略“吃里扒外”,所以黄略不得不抓紧时机,已经顾不上自己身份会不会,bao露。
黄略手上定有光迁县上下侵吞灾粮证据,容卿有预感,如果错过这次机会,定等不到下次。
他终于拿定主意,将手上纸条随意往怀里塞,起身往外走。
夜深露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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