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霄顺势侧首,嘴唇蹭过他掌心,看上去倒真像是崔不去借机轻薄似。
裴惊蛰正好回过头来,看见这幕,不由轻轻啊声,越发坐实凤霄那番话给他联想。
崔不去:……真是人不要脸,天下无敌啊。
冰弦虽然背对着他们,却似后面长眼睛,他们走过来时,她便正好转头,起身行礼,笑意盈然,虽非绝色,却令人如沐春风。
“崔郎君,凤府主,好久不见,别来无恙。”
凤霄:“那如果赢呢?”
崔不去:“你说。”
凤霄:“你回京城,就去向皇后陈明,退掉与宇文县主婚约。”
崔不去蹙眉:“与她并无婚约在身。”
凤霄微哂:“不信你连半点风声都收不到,在们离京这段时日,皇后要为你们赐婚消息早已甚嚣尘上,甚至连婚书都准备好,只怕是要假戏真做。”
凤霄扬眉:“当然不,你是——”
大眼瞪小眼。
凤霄改口:“你是左月使啊,崔郎,你失忆吗?来,快进去歇着,让裴惊蛰给你打茶喝。”
崔不去挣下手,没挣开,放弃。
“乍见故人,怎能不上前招呼?”他叹口气,“而且她不是来找。”
不去看着自己方才被捏过,仿佛犹有余温手腕,百思不得其解。
为何他当初会鬼迷心窍,毫不犹豫地送出那三颗冰芝丹呢?
平平淡淡个上午滑过,凤霄似乎知道他心情不佳,没再进来招惹他。
马车在距离洛阳几十里开外个小镇停下。
他们没有打算在镇上过夜,稍作歇息就会重新启程,赶在天黑前入洛阳。
凤霄在心里冷笑,喊他凤府主,却叫崔不去郎君,二者差别分明,别以为他听不出来。
冰弦乃合欢宗这代出色弟子,论理还与凤霄同为魔门弟子出身,可惜魔门向来没有叙旧情传统,同门见反而更有些同类相斥竞争意味。
撇开凤霄态度,崔不去倒是很和气:“冰弦姑娘,风采更胜往昔。”
“真吗?”冰弦摸摸脸颊,颜色喜悦。
凤霄暗道:随便说句客套话也信?傻
崔不去卷起薄薄嘴角,意味深长看他眼,半笑不笑:“凤二府主对终身大事也太过关心吧?”
凤霄凑近他低声道:“酒肆战那夜,你已占天大便宜,明月和秦妙语都亲眼瞧见,后来为你疗伤,又让你给轻薄回。虽说你这模样生得太刻薄,配不上,但堂堂左月使占完便宜就跑,传出去也不大好听吧?”
崔不去真诚请教:“如此颠倒黑白厚颜无耻话,你是怎说得出口?”
凤霄:“跟你学。”
崔不去冷笑,拍拍他脸颊:“君子言,驷马难追,赌约成立,二府主请。”
凤霄:“你怎知道?”
崔不去:“们打个赌。”
凤霄有点兴趣:“赌注?”
崔不去慢吞吞道:“若赢,你在抵达京城之前,都别开口说话。”
他只想安安静静欣赏这张脸,并不想听这张脸主人在耳边絮叨。
崔不去早就坐得腰酸背痛,正准备下车舒展筋骨,冷不防被人拉住胳膊。
凤霄:“前面有只黄鼠狼,你就别出来。”
崔不去:……
他也看见茶肆中安坐黄裳女子。
崔不去看凤霄:“你觉得是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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