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铺两旁灯笼连天,连城墙都点点微光连绵开去,遥望如星辰下凡。
冬夜里寒意,早已被接踵摩肩热气驱散。
唯独天上挂着轮圆月,微微泛红,似带血色。
崔不去站在绿绮馆正门面前,身后跟着关山海和两名左月卫,都作寻常打扮。
关山海经过这些时日调养,伤势已经好得七七八八,虽还未能与全盛时期相比,不过
凤霄起身走人。
秦妙语欲哭无泪。
裴惊蛰脚底抹油,赶紧跟着偷溜。
“裴惊蛰你站住!”
……
“是秦妙语让给您!她不让说!”
秦妙语叹口气。
事已至此,面对顶头上司压力,她也只能将崔不去交代如实招来。
凤霄哼笑:“就知道,你以为你不说,就猜不出来吗?”
秦妙语赶紧奉承道:“您真是见微知著,属下就知道肯定瞒不过您!可您也知道,崔尊使是个脸皮薄要面子人,虽说是为您着想,可他也怕腔真心捧到您面前,被您嘲笑奚落。您不知道,他将神仙膏交给属下时神色,那是既期待又忐忑,几乎掩不住对您倾慕之意,属下看在眼里,又怎会不动容?这才勉为其难将东西收下。”
裴惊蛰为那半月俸禄,已经豁出去,话越说越溜:“您离宫之后,内官奉陛下之命本要送来,正好遇上宫门口秦姐姐,就托她送来。”
秦妙语干笑,心道怎件小事越说越复杂,还把皇帝给牵扯进来。
说到底,她怕自己不照着崔尊使话去做,把他给供出来,日后二府主跟崔尊使合计,倒霉还不是她这种小卒?
哎,做人真难,做好人难上加难!
凤霄喜怒不辨目光在二人身上来回扫两遍,冷不丁问:“你们觉得且末城如何?”
他提个醒。
郑译是个很喜欢凑热闹人。
今夜秦王府夜宴,他必定也会前往。
思及此,凤霄对裴惊蛰道:“你去找明月,让他派几个人盯着郑宅,就算郑译出门也远远跟着,他跟什人见面,吃什,去哪里,都要知道。”
裴惊蛰赶紧应下,顺道朝秦妙语那里瞄。
正月十五,酉时。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今夜无宵禁。
全年也只有这三天。
往常这个时候,东市早已闭市,现在却依旧熙熙攘攘,川流不息。
裴惊蛰听得目瞪口呆,心道这说是崔不去?崔不去既期待又忐忑?他怎就想象不出来呢!
凤霄嘴角噙笑:“这说,今夜东市绿绮馆之约,他定会去?”
秦妙语顿时语塞。
凤霄伸指虚点她额头,亲昵道:“他晚上没到,你明日便去且末城。”
秦妙语:……
语气和蔼可亲。
裴惊蛰毫无防备,下意识道:“挺好!”
凤霄笑得温柔:“那让你们俩去那里吃风如何?西北边塞之地正需要你们这等栋梁之才!”
说罢,他脸色忽而变:“撒谎撒到面前来,嗯?”
那声嗯差点没把裴惊蛰吓得腿软,他立马就招。
凤霄立时发觉,看他眼。
裴惊蛰硬着头皮把包袱放在石几上。
“郎君,这是秦、哦不,是宫里赐下神仙膏,据说有养颜奇效,是陛下让人送来。”
凤霄从包袱里拿出罐神仙膏,把玩片刻。
“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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