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不去顿时蹙眉，似拿
烫手山芋在手。
“不许扔掉！”凤霄威胁。
“听闻古人有制扇送情
说，没想到凤府主竟已对
情深若斯？”
崔不去顺手打开折扇，嘴巴不禁抽搐，话再也说不下去。
扇面上高大身影伫立黄河边上，迎风而立，飘飘欲仙，凤二府主自画是也。
崔不去反手敲三下桌面。
关山海随即推门而入。
崔不去指指外面：“跟着宇文娥英，看她去何处，回来报。”
关山海点头，人消失在门后。
凤霄起身。
凤霄笑道：“那真是巧，今夜秦王府设宴，窟合真应该也会去。”
崔不去正要说什
，忽地直起身体，目视外面下方。
凤霄随即循着他
视线望去。
人群之中匆匆瞥，熟悉人影从绿绮馆门口走过，婢仆环绕，不快不慢。
是宇文县主。
掀眼皮。
凤霄唇角微勾，又很快隐没，若无其事。
“花胶味腥，雁荡山庄人同样突发癫狂自相残杀，与李穆死法样。但刘昉不同，去看过他尸身，用你上回教法子，正常自缢脖下勒痕，中间深而两侧浅，他脖下圈勒痕深浅相差无几，可见并非被皇帝训斥之后想不开，而是他杀。”
“所以，刘昉之死，可能是萧履所为，为是以此营造声势，暗中筹谋酝酿更大阴谋。”
“而李穆跟雁荡山庄那桩案子，还有们途中遇到蛊阵，则可能是另外帮人所为，至于这帮人目——”
崔不去真很想扔掉。
“秦妙语说你入宫向陛下借画师回来就是为画这玩意儿？”他忍不住提高声音。
“你既送神仙膏做表白信物，思来想去，总得回赠更珍贵才是，而这世上最珍贵，莫过于。你既无法时时刻刻见到，时时望着画像聊以自慰，也是样。”
凤霄故意用亲昵语气近前，在他耳畔压
“看来你是去不成秦王府，既如此，便先行步，免得赶不上热闹。”
崔不去：“好走不送。”
凤霄将那罐神仙膏抄在手里，在他面前晃晃：“你真不知道谁送？那就扔。”
崔不去连头都没抬，开始夹菜吃，仿佛刚刚意识到放在面前是仙宫美味。
凤霄冷笑下，将折扇强塞进他手里。
这会儿是酉时过大半，将近戌时。
秦王府宴会戌时开始。
楼下人海分作两拨，拨去北面看烟火，拨去南面看郊外灯会。
秦王府方向在北面，宇文县主行人却正往南面走。
她想必也收到秦王府请帖，但如果先去灯会逛圈，势必赶不上夜宴。
凤霄顿顿，“浑水摸鱼？”
崔不去凝望桌上木纹，出神而又认真，几乎要看出幅伏羲八阵图来。
直到凤霄以为他灵魂出窍，或根本没在听自己说话时，他才缓缓道：“怀疑突厥人。”
凤霄语调上挑，示意他继续说下去：“嗯？”
崔不去：“突厥人狼子野心，虽称臣拜服，绝非长久，若有反噬机会，他们定会毫不犹豫地下口，此其。所谓蛊毒，源于骠国，由西南入濮部，辗转至党项、吐谷浑、高昌，隐秘诡谲，北地大巫最喜欢用这种手段来装神弄鬼，此其二。蛊阵蛊毒，都是七王子窟合真来京之后才出现，此其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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