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来只有来探监贿赂讨好看守,几曾听过刑部大牢看守得向探监者道歉解释,但面对左月使,他们还真没有这样底气。
崔不去颔首:“这做挺好。”
“您还是例……啊?”看守正想着如何措辞,冷不防听见这句,还以为崔不去在说反话。
崔不去问:“陛下深信凤府主,但事
牢狱内哭号声不知何时也小下去,呜呜咽咽,若有似无,反倒更加阴森。
凤霄再度皱起眉头。
他自然是不惧阴森,但他讨厌潮湿污秽,长满青苔藓草墙角,还有无时无处不在暗处蠕动虫子。
现在离开也不是不可以,但少他个,敌人不就更能放开手脚吗?
凤霄叹口气,为自己作出牺牲而感动。
崔不去:“如果他们做这出目,仅仅是将你困在这里,未免也太小题大做。”
凤霄:“后日佛会,几位成年皇子,现在肯定都出席不,而且因为出这件事情,皇帝借佛会祈福祛秽心肯定更为迫切,这场佛会是绝无可能取消。”
崔不去:“不是后日,现在已经过子时,是正月十六。”
他掸去身上衣尘,将披风系带重新系紧,这是即将离开动作。
“该走。”
见发狂之人,只有个可能,便是中蛊者在杀人之后就已经被杀。就算蛊毒可以被神不知鬼不觉夹带进去,那些引人入幻熏香和乐声,又如何解释?”凤霄看似在问崔不去,实则也在自问。
二人心中,其实已经有答案。
崔不去淡淡道:“秦王府有内鬼,而且那内鬼必定当时也在场。太子妃已经死,不大可能;那些身份不够,也很难安排这些事情;除非——”
凤霄接道:“秦王府管事,秦王妃,又或者,秦王杨俊本人。”
他忽然想起件事,以至于声音戛然而止。
何等品性高洁之人,才会忍受这样环境,继续留在这里?
凤霄者也。
崔不去站在刑部大牢门口。
看守见他出来时脸色不大好看,没等对方问罪,自己先赔不是。
“崔尊使,不是们刻意为难凤府主,实在是这案子闹得太大,现在满城风雨,陛下严命不得任何人进出探望,这不您还……”
能在凤霄这里问到已经问完,再待下去也没有意义。
这天夜时间,足以做许多事情。
凤霄懒洋洋道:“崔尊使可别又弄得身伤回来,害坐个牢还不安生,得费心费力为你疗伤。这次可没那好说话!”
崔不去冷笑:“你哪次好说话过?老老实实在这里待着吧,为你洗清罪名与否,就看本座心情。”
他懒得再多说,转身拂袖便走,脚步半刻未停,回音中渐行渐远,很快就与黑暗融为体。
崔不去奇怪,不禁嗯声,语调上扬,催促他说下去。
“想起来,那碗鹿血。”
凤霄轻轻叹口气,“入宫陛见时,正遇上杨俊向陛下讨要鹿血喝,鹿血腥咸,滋阴壮阳,他们这些公卿贵族就好这口,以前杨俊也没少干过这事,所以当时是没有怀疑。”
崔不去:“不管是不是杨俊,现在再去找人,也无济于事。”
如果不是他,他当然不会承认,如果是他,他就更不会承认。事情已经发生,证据必已销毁得七七八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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