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当时……”
当时她公公,也就是武帝宇文邕,怀疑她爹杨坚要造反,正心有防备,她虽贵为太子妃,在宫内也是战战兢兢,不敢行差踏错,听闻自己诞下双生女儿夭折个,她也曾哭过场,但确并未多想,也没怀疑过女儿可能还有线生机,或最终流落在外。
这多年来,乐平公主膝下只有名亲生女儿,那就是宇文娥英,所以她待这个女儿如珠似宝,恨不能将世上最好东西都留给英娘,却没想到,她还有个女儿流落在外。
当宇文宜欢寻上门时,乐平公主还不敢置信,但对方长张与宇文娥英模样脸,几乎连滴血认亲都不用,这就是最明显证据。
更何况,宇文宜欢声音神态,颦笑,无不与宇文娥英相似。
说到此处,她动感情,双目蒙上泪光,握住少女手,恳切道:“定会去求你祖父祖母,为你请封!你是公主之女,按理不能有正式封号,但你祖父祖母都疼,你想要县主封号,也能为你求来,身份比你姐姐还高,你觉得这样好不好?”
少女轻轻柔柔问:“那能当公主吗?”
乐平公主愣住。
少女微微笑:“公主之女,就算越级封赏,也不可能当公主,除非是皇帝之女。阿娘,生来就是公主,为何要去委屈求全,当个劳什子县主?还得是求来。”
乐平公主脸色发白,再说不出半句话。
来者袭绛红长裙,落落大方,唇边微扬,未语先笑。
正是公主府内人人熟悉宇文娥英,人称宇文县主。
但乐平公主见到女儿,非但没有半分熟稔,反倒流露出十足古怪。
既非像见到陌生人反应,也不想是对着自己朝夕相处女儿。
她脸上,三分惶恐,三分歉疚,更有几分说不清道不明悲伤。
二人站在起,若是不言不笑,连乐平公主都未能分辨出谁是谁。
宇文宜欢找到母亲之后,提及这些年受苦,表示自己不愿,bao露身份,以免惹来外祖父怀疑。
乐平公主知道自己父母确多疑,
“阿娘,您知道吗?”
“在懂事之前,从不知道,自己还有个母亲。阿兄说,当时奄奄息,命数将近,被几名宫人放在挖好坑里,几抔土已经撒下去,再晚片刻,就不在人世。可命硬,非是活下来,不仅如此,还长大成人,今日站在您面前,与您说话。”
“阿兄收养时候,还很小,成日哭闹,他家道中落,雇不起乳母,也不知如何养育,只好寻头刚产崽母狼,让喝狼乳长大。那时,姐姐在做什?她贵为嫡公主,又是父亲唯女儿,定集万千宠爱于身吧?”
少女蹲下身,仰望乐平公主,她没有笑时候,反倒自然而然纯真流露,分外无瑕,就像个向父母渴求答案孩童。
乐平公主终于流下泪来,嘴唇微颤。
可她越是这样,来者笑意就越浓。
这笑意里头,也并非全然笑,而是蕴含着几分怒气。
“母亲看见,就这不高兴吗?”
“没,没……”乐平公主期期艾艾道。
为表现更自然些,她忙道:“欢娘,你母子失散十多年,好不容易团圆,你能不能不要掺和那些大逆不道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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