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恍然:“你是那个早夭孩子?你没死!”
宇文宜欢点点头:“幸而有义兄相救,否则早就变成泉下冤鬼。”
既然是人非鬼,就绝无惧怕之
光晕渐渐扩为光团,又分散几朵。
周围景象依稀可见。
皇帝看见站在他对面萧履,也看见萧履身旁站着少女。
云海十三楼楼主年轻英俊,与少女二人,正是璧人般佳偶天成。
很难想象,正是这位面容温柔和善,嘴角含笑年轻人,在短短几年时间内,建立起如此庞大股势力,聚拢各路高人,与突厥南朝甚至高句丽合作,固然还未能对隋朝形成正面威胁,但明里暗里,已是不小绊脚石。
“何方妖孽,若有冤仇,不妨现身直面,装神弄鬼不过是小人之计,徒惹笑柄!”他沉声斥道。
“陛下泰山崩于前而色不改风范,真令等佩服。”
对方声音轻柔缓慢,与皇帝疾言厉色,形成鲜明对比。
依旧没有光,但对方仿佛能看见他举动,皇帝刚欲侧身避开,身体就不能动。
“你到底是谁?”他定定神。
皇帝没有尝试踏出步,他知道,在这种情况下,不动反而是最好。
若敌人在周围布下陷阱,所有主动行为都可能为自己带来危险。
敌不动,他不动。
皇帝能听见自己呼吸,甚至是心跳。
心跳越来越快,连带耳膜也鼓鼓作响。
随着皇帝被拖入殿内,迎接他却不是满室通明,和灵藏大师满口鲜血狰狞。
门窗洞开,狂风刮来,排排烛火被瞬间吹熄。
皇帝眼睛随即被罩上层黑纱,天地即刻昏暗,连远处厮杀声都逐渐远离,终至不闻。
他甚至不知道到底发生什,在喊两声来人却无济于事之后,皇帝就明白,自己当下已经受制于人。
帝王尊严让他强捺切激动恐惧本能,默默咬紧牙关不出声。
只是那少女面容,皇帝委实再熟悉不过。
“宇文娥英?!”他惊愕交加。
即使对这个外孙女出身与姓氏不喜,但看在女儿乐平公主份上,皇帝自问从未苛待过她。
谁能想到她竟早与云海十三楼暗中勾结,企图在背地里颠覆大隋?
少女笑下:“陛下,叫宇文宜欢。您想必听说过,公主当年曾诞下对双生女。”
“萧履。”对方没有再兜圈子,直接报家门。
“云海十三楼那个楼主?”皇帝既有些吃惊,但又不是很意外。
“看来陛下没少从凤霄与崔不去那里听过名字。”萧履笑道。
萧履弹响指。
点光明自皇帝正前方亮起。
他咽口唾沫,才发现嘴巴里全是干涩。
这种无声折磨持续很久,久到皇帝自诩不错耐性也已经受不。
在他终于忍不住想要出声时候,有人朝他后颈吹口气。
声轻轻叹息,在周身回荡。
皇帝僵住身体。
皇帝只觉胳膊两边松,钳制自己力量忽然消失,他二话不说扯下蒙眼黑纱。
入目依旧是片黑暗。
皇帝转头四顾,根本分不清这是何处。
当黑暗将所有事物都遮蔽时,哪里已经毫无区别。
尖细呜咽若有似无,似从黄泉彼岸飘荡过来冤魂哭号,阴森幽暗,挑起人心最深处恐惧与悲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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