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镇紧接着说道。
“黄叔,你就不嫌做事冲动”
杨信好奇地问。
“冲动?做咱们这行,首要就是得够狠,人不犯不犯人,但人若犯就决不能忍,都是狼,忍只会被视为肥肉!刘七必须杀,不杀刘七那以后这条道上谁都可以欺负咱们,因为都知道咱们软弱,知道咱们被个泼皮坑都不敢报复,那以后咱们也就没法再继续吃这碗饭。而你杀刘七,还是以这种方式,那所有人都知道咱们够狠,知道咱们有仇必报,那以后谁再想欺负咱们就得好好掂量下。至于杀个人算不什,干咱们这行谁没杀过人,背个通缉同样不值提,咱们这几个兄弟全都背着通缉。”
黄镇说道。
葛沽那八家海商几乎全是贩私盐,而且是真正大盐枭,贩私盐贩到成为地方豪强。
没人会因为个泼皮死把事情闹大。
这种事情闹起来就是拔出萝卜带出泥,比如巡检,驻军之类为何坐视水匪洗劫商船?这些水匪哪里去?为何不剿灭?总之官老爷们都很麻烦,个完全腐烂体系中,拔出任何个萝卜,都有可能带出无数泥土,相反互相心照不宣,黄镇不揪着水匪问题,刘家也别纠缠他们,从官老爷到各家都相安无事。
说到底刘七这种人死不足惜。
不过杨信也不能回船上。
可怜陈于阶就这样被杨信无情地抛弃……
他舅舅官太小。
杨信才不信个听都没听说过左赞善能保住自己呢,给他们那些泥球就算是感谢,省得他们继续被传教士们忽悠,徐光启是主持修崇祯历书,这套东西对他极有帮助。
历法核心无非就是这些东西。
在陈于阶不甘心喊声中,杨信迅速逃离,然后很快就确定方向转而直奔天津,两小时后他就看到天津城,不过黄镇船却在西沽。而且他还看到上船搜查士兵,这点倒是在他预料之中,毕竟他杀刘七时候挑明是报仇。而黄镇到天津后肯定也要报官说遭到水匪抢劫,两相对证他身份很明确,官府肯定要搜查黄镇这里。不过他们也不会因此受牵连,毕竟他们是水匪抢劫杀人受害者,官府只知道他是黄镇伙计,却不知道他就是搜捕逃奴……
旁边三个养伤水手立刻露出凶恶而又憨厚笑容。
他们对杨信终于满意。
这个家伙能打,够义气,心狠手辣有仇必报,能
因为旦他回去,黄镇就必须把他送交官府。
“此事容易!”
黄镇说道。
杨信在附近躲阵,天黑后就轻易地摸回船上。
“你先去京师,魏进忠在京师里还有处出租宅子,你先在那里等着,回去后到县衙想办法给你入籍,再额外办张路引,下次进京给你送去,那时候你再用这个身份。”
至于陈于阶肯定不会告密。
对这个人人品,杨信还是很有信心。
那黄镇就很容易解释。
他雇佣伙计杨信,得知是刘七在幕后捣鬼后,因为同伴死亡气愤难耐时冲动,私自离开跑去杀刘七为同伴报仇,事情就这简单,只能说他太过于冲动,但黄镇对此并不知情,也不会是主使,如果刘家纠缠不放那就好好研究下刘七通匪内幕。
至于黄镇是贩私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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