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如此多礼,你们延安记得很穷吧?”
杨信说道。
“回杨都督,延安确穷困些,边塞风沙之地,干旱而且土质差,下雨就冲走,不下雨就漫天风沙,也就是些沟壑中能种粮食,但能种稻之处凤毛麟角般,多数就是些麦粟黍之类,再就是些豆类,倒是产麻,羊绒。”
马茂才说道。
他们前面人抬着惠世扬。
惠世扬泪流满面。
“看来元儒兄腿脚还是不方便,诸位都是乡党,赶紧把他抬起来,这里离着长安左门不远,这多人轮流替换抬过去就行。”
杨信说道。
“来,乡党们,把元儒公抬过去!”
武献哲笑着说道。
“元儒兄,恭喜你,升官,陛下圣旨,升你为礼科都给事中,你这腿脚不方便就不用起来跪接,另外陛下口谕,如今礼科事务繁重,缺少陛下信得过忠臣主持,故此要你无论如何都必须立刻过去,杨某就是陛下特意派来接你去礼科,你看是给你找个马车还是直接抬去?”
杨信说道。
“杨都督,你们就放过吧!”
惠世扬哭着趴在地上说道。
“元儒公,您这话从何说起,杨都督不过是来传旨,顺便接您过去,又不是把您往火坑里面推,何来放过不放过。咱们都是乡党,这里还有不少举子是延安府,也就有话直说,您说到底也是个陕西人,您跟他们关系再好那也是隔着几千里,远亲还不如近邻呢!
“狗日,再扎!”
另个举子边撸着袖子边说道。
武献哲看着自己盒子,终于精心挑选出根特殊针,对准惠世扬某个穴位狠狠扎下去……
“嗷!”
惠世扬骤然间声撕心裂肺惨叫。
人不欺负那简直天理难容。
“元儒公,给你疗伤!”
武献哲大声喊道。
后面陕西举子们片起哄喊声。
武献哲毫不犹豫地扎下。
后者恍如失节烈女般在半空中哭着,搞得门外围观者片欢乐。
“你们那里还产石油吧?”
杨信问道。
帮举子哄笑着抬起惠世扬,然后直接举过头顶,那个陕北士子也要伸手却被杨信叫住。
“你是延安人?”
杨信问道。
“延安府安塞县举子马茂才见过杨都督。”
后者忙行礼说道。
您如今没有别路。
您必须得帮乡党,否则乡党可不敢保证会做什!”
聂慎行说道。
“元儒公,您是咱们延安府出来,咱们延安府都是直爽性子,最容不得那些吃里扒外,对这种人咱们乡党要说扒他祖坟,这也不是做不出来,咱们两家也算世交,晚辈还得称您声叔父,您要是做这样人,那晚辈可就真得大义灭亲。”
那个陕北口音凑过来狞笑着说道。
然后他就像是诈尸般,猛得从门板上坐起来。
“神医,起死回生啊!”
杨信挑大拇指对着武献哲说道。
武献哲谦虚地拱手向四周致意。
而坐在那里惠世扬眼角泪水缓缓地流下来。
惠世扬身体猛然抽搐下,然后很是僵硬地挺着,看得出双拳握紧手臂不断颤抖……
“再扎!”
个陕北口音地说道。
武献哲笑着又拿起根针,紧接着在惠世扬另个位置扎下。
后者依然没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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