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然间前面传来阵喊声。
然后远处岸上出现群扛着粮袋灾民,他们后面是追赶团练,不过因为下着雨火枪没法用,团练只能拎着刀矛追,这些灾民很快跑进水中,将粮食扔到几艘小船上,但团练们也追过来,这些灾民毫不犹豫地
那些灾民倒是不少人被他们哄。
可哄也没用,他们拿不出粮食救济,灾民该抢还是要抢,毕竟不能就这样饿死啊,些地方已经在吃草根树皮。
甚至还有抢公差。
那些士绅如今运粮都是让团练保护。
倒是没工夫惦记咱们。
“不是已经收吗?”
杨信说道。
“收也没用,今年入梅早,雨量大,绝大多数麦子都烂在地里,没烂收割后也晒不干,再遇上大水泡,最后还是烂,可以说今年新麦全完,而且不只是麦子,插秧也耽误。些强行插上如今也泡在水下腐烂,若拖到立秋水还不能退,那今年稻子也完,甚至明年麦子也完,水稻插秧也是晚稻,收割太晚再种麦子也晚。
但至今这雨还不停。
眼看这就快要到六月。
然而水灾比杨信预料中更严重……
“这是片汪洋啊!”
杨信站在艘小船上,放眼锡澄运河两岸感慨道。
本身也是北方人他对江南水灾缺乏直观认识,在他看来水灾无非就是河流,bao涨发洪水,汹涌洪流冲垮沿途切,但江浙水灾是另回事,梅雨季节持续不断强降雨,造成这片水网区所有河流湖泊水位全部上升,将整个这片人口稠密平原全部淹没。
用洪形容并不准确。
而且不只是这带,整个太湖周围都差不多,武进,江阴,无锡,吴江这些算是受灾最重,目前几乎可以说农田见不到棵新苗。”
李忠说道。
杨信没有再说话,只是默默看着旁边,具浮尸正在缓缓漂过。
“再向前就是团练地盘。”
李忠说道。
苏州和无锡米价已经到两六钱,而且各地到处都是抢米,还有老百姓阻挡运米船出去,那些士绅还在造谣,说是咱们这边打土豪分田地违背纲常激怒上天,所以才降下惩罚。”
李忠说道。
“他们倒是真敢说啊。”
杨信说道。
“这个咱们人肯定不信,因为组织好疏散,再加上各地之前打土豪都收到大量存粮,这些存粮正好拿出来救灾,而且按照都督定标准,由各地庄头定量供应,小也给他们下命令,不能饿死个人,想来撑过去还是没什困难。但那些士绅控制地方就不行,他们为供养团练都肉疼,再加上今年租子也完,更舍不得救济灾民,反而说是怪咱们打土豪把粮食都收,所以他们也没粮食救济。
这是涝。
“之前是持续五天大,bao雨,造成江水,bao涨,再涨潮就变成倒灌,江阴及武进沿江所有乡村全部被毁,而且常熟及太仓等地都差不多,江阴受灾最重只是因为江阴城就在江边。但咱们民兵早有准备,看情形不妙立刻疏散,而且准备好大量帐篷,包括城内灾民全都送到定山等地,但常熟带没有这些措施据说死不少。
但这没什用。
人救出来,但新麦全完。”
旁李忠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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