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绍陵笑,转头看眼自己身后卫戟,又跟礼部尚书商议些春耕细节就回碧涛苑。
进寝殿只剩下两个人时候卫戟笑下,轻声道:“臣替家兄谢过殿下提携。”
褚绍陵
太后这次没提“嫡子”,皇帝眉头稍微放开些,没说同意也没说不同意,淡淡道:“母后思虑是。”
“只盼着皇帝早日好起来。”太后眼眶微微红,“母后每日念经都是为你,怎还会生病?你这是要哀家命……”
病中皇帝心最软,连忙道:“让母后挂心,都是儿子过错。”
太后拿过宫人奉上来茶盏递给皇帝,低声道:“知道错就早些好起来,孙儿们整天让哀家操心还不够,如今你也跟着添乱,让惦念。”
皇帝笑笑,就着太后手喝口茶,沉默片刻道:“春耕事,就让陵儿代朕去吧。”
过年转眼就到二月,天气日比日好,皇帝却病。
原本只是得伤寒患咳疾,不知怎直好不,到二月中时候越发严重起来,几乎下不床,每日药不离口,却点起色也没有。
褚绍陵身为嫡长要去侍疾,自然不用他真做什,不过是将御医煎好药递过来,再看着皇帝口口喝下去,皇帝碗药碗药灌下去,毫无效果。
太后急上火,直责备御医没用,看着身边人也没好气,责骂妃嫔们侍奉不利,淑妃娴妃要管着六宫事宜,年后事多时照看不到也可恕,妃位上只有丽妃没事要忙又没伺候好,太后心里着急,借着由头发作丽妃几次,将丽妃禁足后复起风头骂个干二净。
朝政上有内阁大臣们处理还好说,只是马上就要到三月春耕日子,往年这个时候遵旧历皇帝都要去城外亲耕,以此重农劝稼,祈盼丰年,如今皇帝这个样子必然是没法去。
太后点头轻笑:“陵儿必然能将事办好。”
褚绍陵接到旨意时也愣下,皇帝病中起不来,春耕事他也想过应该会派给他,只是没想到会这快。
皇子代皇帝出城举行春耕大典,很多礼数自然不能同以往样,礼部*员给褚绍陵讲半日春耕流程,最后道:“皇帝仍在宫中,禁军自然不能动,臣想着……”
“这是自然。”褚绍陵笑笑,“派骁骑营护卫即可,不敢劳动禁军。”
礼部*员也知道骁骑营新统领卫战是褚绍陵提拔上来,从善如流:“是,听说骁骑营卫战虽然年轻,但最是个稳重老城人,骁骑营护卫大皇子必然不会出差错。”
太后想着亲耕事,晚上人少时跟皇帝提起来,慢慢道:“皇帝身子这样,自然是不宜挪动,不如派位皇子替皇帝去,不耽误正事。”
皇帝刚喝碗银耳雪梨汤,咳嗽稍稍好些,闻言沉默。
皇帝今年刚刚三十九岁,已经开始对太子事上心。
朝臣时不时提起,妃嫔有意无意暗示,皇子们明里暗里争斗,这些都让皇帝心烦,任何个皇帝都不会喜欢别人时不时提起太子问题,男人对权利执着是绝对,病中皇帝对此更敏感。
太后与皇帝母子连心,自然知道皇帝心事,见皇帝不接话继续道:“不如让陵儿代皇帝去吧,如今没立太子,也只好让长子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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