馥仪竭力忍住眼泪,哑声道:“如今出宫,母妃定要保重自身,万事小心……”馥仪眼泪又掉下来,哽咽说不出话,母女俩相依为命十几年情分和心酸只有自己知道,宁嫔怕让人看见,连忙替馥仪擦擦,低声道:“如今苦尽甘来,公主万不可如此,卫家会对公主好,公主自放心,本宫在宫里万事都好,不要惦念……”
馥仪点点头,整整衣衫,退后步,庄重跪下来,宁嫔到底是慈母心肠,撑不住也哭,泣道:“罢,别耽误吉时,去吧去吧。”
馥仪含泪又拜拜,起身上轿辇。
轿辇行至宫门,宫门前早有褚绍陵和千随行禁军还有几百内务府宫人等候,千人仪仗,万人送亲,褚绍陵亲自将馥仪从轿辇上抱下来,直抱到送亲彩辇上,全打点好后才命人起轿,行人缓缓行进,直出内城,早有卫家迎亲队伍等着,卫战出自军中,迎亲队伍全是军中青年才俊,颇为引人注目。
卫战下马走近行礼,褚绍陵连忙下马将人扶起,卫战今天难得不再是身甲胄,穿着这身喜服显得格外英俊好看,褚绍陵笑道:“快别多礼,别耽误吉时,走吧。”
时光飞逝,很快就到腊月十六。
头天卫戟就出宫回卫府,卫戟年纪虽还小,但卫战婚事,他也有不少要操持事,宫里褚绍陵也得忙馥仪事,内务府那边褚绍陵早就让王慕寒打过招呼,内务府宫人们知趣,果然将馥仪婚事打点妥妥当当,没有丝疏漏地方。
馥仪嫁妆是褚绍陵亲自看过,陪嫁都是上好,其中有褚绍陵添无数珍宝玩物,还有褚绍陵给两座庄子,褚绍陵出手大方,馥仪嫁妆很是摆出来。
嫁妆在头天就已经抬到卫家去,次日是正日子,卯时馥仪宫里就收拾起来,单是给馥仪穿上九重吉服就用些时候,大妆好后已经是辰时,馥仪头戴含宝垂绦凤冠,手拿描金宝瓶,由全福喜娘领着先去承乾宫辞别皇帝。
承乾宫里皇帝略说几句就让馥仪去看太后,馥仪拜又拜,由喜娘们扶着去慈安殿,太后早就等着,太后本对馥仪没有多疼爱,但如今见自己小孙女儿要出嫁心里不免还是酸酸,又赏赐不少珍宝,唏嘘道:“你这孩子……从小性子就和软,幸得没嫁远,就在自己家门口,出嫁后到驸马府中要勤谨自持,驸马是你大哥挑中,想来出不岔子,你只好好过日子就好,莫要想宫里。”
两人上马,卫战策马转
馥仪垂首听训导,庄重跪下来:“孙儿懂得,还望皇祖母日后保重身子,松林岁月,庆衍箕畴。篷岛春风,寿城宏开。”
老太后点点头:“哀家知道,如今凌皇后不在,罢,再去看看你娘吧,宁嫔想来也有话嘱咐你。”
馥仪连忙再跪下来:“谢皇祖母。”
按例公主出嫁离宫都是先拜别皇帝再拜别皇后,如今皇后不在,老太后格外开恩,馥仪心里很是感念,由喜娘领着去延熹宫。
延熹宫里宁嫔早就得着信儿,早早等在殿外,馥仪辞别皇帝太后还好,这会儿看见宁嫔,还没说话眼泪先流下来,宁嫔心中亦是悲戚,连忙用帕子擦擦眼角,低声道:“公主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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