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绍陵转头扫眼殿中摆着雕花玉石更漏眼,子时。
该照应都照应到,该准备也该准备,褚绍陵走下石阶低声吩咐随从:“甄嫔难产心绪不宁,命人将永福宫宫人全叫来,再将永福宫周围禁卫调过来,好让甄嫔安心。”
随从躬身答应着去,褚绍陵揉揉眉心,永福宫离着皇帝承乾宫最近,那边守卫越少越好,褚绍陵又看眼更漏,皇帝半个时辰前刚回承乾宫,此时应该还没睡下,会儿怕是要有些麻烦……
褚绍陵现在还不确定褚绍陌会从哪边打进来,要褚绍陵说最容易攻破是玄武门,离着承乾宫也最近,但若是从木栏围场路攻过来话还是走顺贞门更方便些,褚绍陵轻捻腰间玉佩,不管他从哪边打过来,到时候自己只说太后不好,直接将禁卫调到这边来……
褚绍陵静静看着殿外墨色夜空,但愿褚绍陌那莽夫能冲破城门打进来吧,若是连宫门都没冲破那自己也不用再费心。
慈安殿中甄思惨叫不断,宫人将盆盆血水端出来,太后看着心里焦急不已,已经两个时辰,再生不下来甄思也要没力气,太后吩咐人将熬好粥送进去,孙嬷嬷扶着太后劝道:“太后放宽心,听稳婆说娘娘精神还好,再个时辰也是撑得住。”
太后用帕子按按额角叹息道:“到底还差些时候……当年哀家生皇帝时候也是,还差半月就撞破羊水,差点要哀家和皇帝命去……”
孙嬷嬷宽慰笑:“那是太后福气大,太后也用些东西吧,守这半日也该饿。”
太后摇摇头,走到东里间坐下来倚在榻上闭眼小憩,孙嬷嬷低声劝:“娘娘近日饮食倦怠多呢,要不要让御医开些药?总是这样哪行?”
太后睁开眼正要说话,外面褚绍陵走进来,孙嬷嬷连忙道:“殿下劝劝娘娘吧,好歹吃些东西啊。”
褚绍陌脑子虽不甚灵光也知道自己这次是开弓没有回头箭,动手前做不少周全计划,并听从身边谋士听雨之前献出计策,进城门时褚绍陌让亲卫撞门,大喊说三皇子在木栏围场狩猎时伤着,急需回宫宣太医续命,当夜守北城门小将们没问皇子伤着为何不及时医治,也没问皇子到底伤在何处,看是三皇子仪仗无误后直接将城门打开,埋伏在城外两千
褚绍陵轻笑:“皇祖母必然是嫌嬷嬷预备膳食不合口,孙儿刚去给皇祖母拿碗五色米粥,配着香糟鸭信正好呢。”
褚绍陵亲自打开食盒将粥和小菜拿出来摆好,笑道:“陪着皇祖母起用些。”说着拿过个绞釉青边小瓷碗来给太后盛粥,亲自奉到太后跟前来,太后本不欲吃什,见褚绍陵这样也不好再推辞,笑道:“罢,磨不过你。”
太后就着鸭信吃半碗粥,褚绍陵自己也用些,太后用完后神情越发倦怠,刚开始还跟褚绍陵有搭没搭说着话,没过会儿就倚在榻上睡着,孙嬷嬷连忙取毯子来给太后盖上,褚绍陵轻声吩咐:“皇祖母累,嬷嬷好生守着吧。”
孙嬷嬷点点头,轻声道:“殿下要不也歇会儿?”
褚绍陵摇摇头,转头吩咐人将外间两人刚用过粥碗瓷碟等收拾好送出去,自己带着人去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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