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尽孝够多,先帝……连你分都没有呢……”太皇太后话说顺些,脸色也红润点,继续道,“哀家只叮嘱你件事,对韦家……莫要过于厚待,你给赏赐荫庇够多,靖国公府那些人,真是块材料你再提拔,剩下……能富贵辈子也就罢,凭白居高位,犯错倒会祸及门,哀家……最担心就是这个。”
“孙儿省。”褚绍陵看出来太皇太后这是回光返照,心里时如同刀绞,哽咽着答应下,“有才能孙儿会慢慢提拔上来,平庸些,孙儿就赐地赏银子,慢慢为他们筹谋。”
太皇太后点点头:“这才是长久昌盛之道,对靖国公府如此,对梓君侯府也要如此,对卫府上……哀家劝你也是如此,哀家知道你心疼他,来日多命皇族与卫府结亲就是,万不可什人都提拔,懂?”
太皇太后与褚绍陵想到处,褚绍陵答应着:“孙儿谨遵皇祖母教导。”
“算不上教导,只怕你当局者迷罢。”太皇太后心中几件大事都已放下,彻底安下心来,想想又拍拍褚绍陵手道,“让……让那孩子过来,哀家也有几句话嘱咐他。”
在奏折上,染出抹刺眼鲜红,褚绍陵句话没说直接冲出议政厅。
慈安殿里宫人们压抑着低声哭,褚绍陵进寝殿把抄起跪在地上御医领口将人提起来怒道:“昨日你还说太皇太后身子有好转!今日这是怎?啊?!”
御医被吓掉半条命,急声道:“太皇……太皇太后年纪大,病情时而反复……臣也是无法……”
褚绍陵双凤眼几乎要烧起火来,里面太皇太后听到动静,低声唤道:“皇帝……是皇帝来?”
褚绍陵把推开御医,转过帷帐走到榻前,太皇太后比起冬天里更瘦些,脸色蜡黄,但眉眼还是慈和,太皇太后动动身子,褚绍陵连忙握住太皇太后手,太皇太后转过脸来费力看向褚绍陵,断断续续道:“不可……不可为难御医,他们……尽力。”
褚绍陵顿下,随即点头,转身对外面哑声道:“传卫国公。”
褚绍陵拼命忍下眼泪,点头道:“孙儿知道。”
“陵儿……别难受,哀家是早就该走人,你皇爷爷在皇陵里等哀家几十年,哀家……早就想去陪着。”太皇太后笑下,“眼见着你长大,做皇帝,哀家更放心。到下面,对你早走娘也有交代。”
褚绍陵死死咬着牙,太皇太后笑笑:“行,哀家这个年纪,算得上是喜丧,只是不放心你,你这孩子心思重,哀家走后,你难受尽可大哭场,哭够就算,不可过于悲痛,不可大肆铺张办丧事,朝廷正是用钱时候,切从简吧。”
褚绍陵摇摇头,眼泪流下来,太皇太后此时已经看不清东西,两只手哆哆嗦嗦伸向褚绍陵,帮他将眼泪抹,虚弱笑:“还跟小时候样,面上冷,心里热……不用为哀家伤心,哀家这辈子,见过三代皇帝,大半辈子住在宫里,享过福够大,并不吃亏。”
褚绍陵哑声哽咽道:“孙儿还未曾尽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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