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向远抬起头来,那双和父亲如出辙黑色眼睛即使在黑夜里也显得如此明亮,他看着父亲几乎是字顿地说:“这家医院存在原因,就是因为您从小就想拥有彻底属于自己、决不让外界那些个糟心事染指医疗环境,现在你为把送进那个绝翅馆让出部分股权就为筹钱让进医院……就觉得吧,呃……反正是坐牢,去哪不是去。”
阮向远说半不说,重新低下头,手上笔在面前原本做笔记纸上画来画去,最后笔尖顿,低头闷声道:“也不想看到……因为,有人有机会对你指手画脚。”
阮父沉默片刻,随即嗤笑:“看不出你恋父情节挺严重。”
阮向远皱眉:“没开玩笑。”
“也没开玩笑。”
此同时,他也从未因为眼前打击而放弃自己。
在捂被窝里浪费三分钟正确审视自己之后,他果断放弃卖萌可爱少年路线以及冰山绝色少年路线——以MT那群各种口味都有后宫来看,原本还算皮相不错他只要往绝翅馆里那放对比,至少外形和资本以及各方面来看,他妥妥地就是个路人甲命,没得破。
在确定草根路线之后,阮向远在不耽误各种吃情况下手上从未停止过翻阅各种书籍——从最基本外伤应急处理到人体穴位到武术到散打,当他丧心病狂爪子伸向名为《女子防身术》科普书籍时,面对儿子头栽进这类垃圾书里看得眼都发绿疯魔症,曾经在过去几天里无数次跟儿子强调“听说那个监狱秩序很好你用不着这样”阮父阮向宁终于放弃治疗。
甚至会破罐子破摔地偶尔指点下蹲床上翻书疯魔少年,比如会使人快速陷入昏厥状态不是风池穴而是——
“这里,后颈上有个凹下去地方摸到没有?对,就是这里,哑门穴。”阮父面无表情地现场演示,冷静得就像是他曾经无数次在大学讲堂上做演讲似,“但是不可以用力,弄不好会死人,你赔不起。”
收敛起唇角戏谑,淡淡地扔下这句话后阮向宁站起来,擅自结束这场看似无头无尾父子之间谈话。
中年男人站在床边忽然觉得中央空调
阮向远头也不抬地用力点点头,往面前人体图颈脖处画个箭头,用红字笔镇重其事地写上“必杀技”,然后加黑加粗下划线。
阮向宁额角跳跳,然后理智地当做什也没看见。
此时距离绝翅馆来人接阮向远进监狱还剩十二个小时,也就是说明天天亮,此时此刻坐在床上皱眉咬笔杆子少年就要步走上他长达二十五年漫长牢狱道路上,而作为父亲,阮向宁却发现自己同样什也做不,他只能悄悄地将所有会议时间延后,然后找各种生硬理由来到走廊最深处这间特殊监护病房里坐会儿。
“放心吧,爸,进去以后会给你们写信。”就在阮父不知道如何将话题进行下去时,埋头苦读阮向远却意外地像是脑袋上长眼睛似,忽然没头没脑地说,“虽然信里不能很详细地说在里面过得怎样,但是好歹不是音讯全无。”
“……”盯着儿子头顶,阮向宁憋半天不知道说什好,最后只好伸出大手揉下那颗毛茸茸脑袋,“你懂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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