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向远揉揉眼睛,放下手,望着窗外沉思片刻后,回答得脸认真——
“天还是那蓝;绝翅馆还是那冷;你脚还是这臭。”
说完,黑发年轻人抬手眼疾手快地把抓住飞过来另个枕头,从后面探出张脸,笑眯眯地说:“哎呀,都把枕头给这是要作甚,这客气多不好意思。”
说完,阮向远吭哧吭哧地从被窝里爬起来,探头往下铺看,果不其然,天仙床位空无人,被子叠得整整齐齐,床也收拾得干干净净,就好像……
“收拾这整齐,这是准备今晚不用睡?”
【结束保护期绝翅馆对于任何个新人来说,都是个全新世界。】
——不知道哪任馆长
按照常规,绝翅馆内有三种人。
对于普通人来说,绝翅馆保护期很有必要,他们依靠着这短短三十天时间里去观察,去揣摩,去决定。观察这个特殊监狱生存法则,揣摩周围人心理让自己在将来能走得更远,以及,决定自己派系,忠心于谁,为谁服务。
对于雷切这样变态强者来说,保护期是他们前进绊脚石,因为保护期犯人不可主动挑战别人这项规矩,他们不得不在对于他们来说过于委屈层监狱待上个月——而“环境”这种东西,强者走到哪里都是食物链顶端,换言之,他们就是“环境”本身。
被子卷巴卷巴咸菜似往旁边推,阮向远三两下身手敏捷地爬下床,抬头,对视上白雀脸深究表情,黑发年轻人顿顿,随即摆摆手,不耐烦道:“当然知道莱恩是准备开始往上爬,不用这看着,老子又不是真傻——开个玩笑放松娱乐下而已。”
很可惜,整个牢房里,除他自己没有任何个人有被他娱乐到。
阮向远冲完凉裹着浴巾冲出来,第时间冲到老神棍床边蹲着,等老头爬起来探出脑袋,他脸上笑容不减:“牛奶还是豆浆?果酱还是黄油还是黄油加果酱?”
没想到,今天老头也不急着点餐,手里拿着那叠纸牌伸到阮向远鼻子底下,抬抬手臂,无声地示意黑发年轻人抽张——于是,阮向远就抽张。
那只略显得苍老,已经开始有淡淡老年斑手缩回去,隔会儿,老神棍神棍嗓音飘出来:“主牌序号零,愚者(
对于弱者来说,保护期只不过是让他们越来越痛苦凌迟。他们在天比天更加深邃绝望深渊中挣扎,无比恐惧地等待着审判到来那天,无所作为,不是不做,而是自知之明。
阮向远这样,属于跳出三界众生之外幻之第四型。
大早从床上面爬起来,吸着干燥鼻子,打着呵欠翘着手用小拇指抠着眼角并不存在眼屎,十足副烂泥巴扶不上墙臭德行让住在他隔壁睡神非常看不过眼,隔着床抓起枕头瞄准黑发年轻人脸砸过去,灰发男人沉着脸:“今天是你新人结束新人保护期第天。”
“啊?”阮向远掀掀眼皮,然后又垂下眼,“哦。”
大板牙凑过个脑袋——自从和阮向远冰释前嫌,阮向远十分后悔地发现这货变得话很多,所有该问不该问只要是他想问他都会问,比如现在,大板牙呲着他大板牙:“感觉有什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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