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发男人低头,用浴巾擦着脑袋上低落水珠,三秒之后,浴巾被他把扔到脚边,终于在耳边那让人忍无可忍地、没完没地“嘎吱咔兹”咀嚼声中抬起投来。
抬头,雷切就看见下半身围着块毯子,蹲在他茶几之后抱着饼干盒狼吞虎咽黑发年轻人,饼干碎屑掉在他地毯上——自从某个毛绒生物消失在他生活中之后,男人再也没有像是今天这样急迫地面临换地毯危机……此时此刻,蹲在茶几后面黑发年轻人手边拿着是块里面有葡萄干曲奇,雷切记得,这个牌子曲奇每盒里面只有块这个样式曲奇。
是他比较喜欢那种口味。
雷切唇角抽抽,张嘴正欲说些什——却在这个时候,他看见始终没有抬头黑发年轻人顿顿,嘴角动动仿佛嘀咕几句什,然后他仿佛万分嫌弃般地,将那块雷切喜欢曲奇扔回饼干盒子里,抓起另块上面有巧克力。
红发男人顿顿,额角青筋突突地跳:“干,你还真不客气……”
。”
昨天被抓着各种姿势来遍,除幼小心灵被强行打开新世界之外,阮向远最后是被累得睡得过去,而丧心病狂蠢主人居然就这样让他觉睡到大天亮,顺便错过晚餐时间和宵夜时间……
昨天还是平安夜。
阮向远顿觉十分悲愤,放眼整个绝翅馆,在这种日子里被饿得手软脚软低血压还被迫各种劳动摆出各种奇葩姿势大概只有他个人。
低声咒骂声,滴血目光从那始终响着哗哗水声浴室门上收回来——这次,阮向远当然不可能再像当年样老老实实地蹲在浴室门口吐着舌头等蠢主人出来投喂……黑发年轻人脖子僵硬地拧动,扫视房间圈,最后,他目光停留在茶几上饼干盒上。
强忍下揍人冲动,男人走到桌边,随手抓过玻璃杯倒杯水,大步走到阮向远跟前,当男人高大身影投下阴影完全笼罩住后者,这货却头也不抬地,用含糊地声音说声谢谢之后,接下来话就开始异常欠揍——
“你居然跟计较这些,老子昨天被你折腾得就剩下口气,早上爬起来吃你口饼干你还指望跪在浴室门口请示不成……水呢?水!哦水在这……没有果汁吗好可惜……”
雷切看着对方仰起头,咕噜咕噜地将自己倒那杯水如同他说话内容完全致那心安理得地仰头灌下去,当那杯水被阮向远喝个底朝天之后,这货长喘口粗气,心满意足地打个饱嗝。
在雷切仿佛听见脑袋里有什东西啪地声断掉同时,黑发年轻人抬起头,他瞪着那双已经恢复往日晶亮黑色瞳眸,将手中饼干盒举起来:“留给你,圣
新,未开封。
这刻,阮向远觉得自己看见上帝。
……
十分钟后,雷切推开浴室大门,男人红色头发因为湿润变成深沉酒红色,而不像平日里在阳光下时那耀眼,未擦干水珠顺着完美肌肉曲线路下滑,就好像无心诱惑似路划过肚脐最后流入令人遐想无限内裤中。
雷切垂着眼,顺手拽过放在浴室边木架子上洁白浴巾,无视耳边嘎吱嘎吱,仿佛牢房进老鼠在偷粮诡异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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