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忍住,只是低声地骂句脏话,然后老老实实地搬着凳子挪到另个地方,阴沉着脸独自抽烟——
雷切觉得他这辈子耐心都在今天提前消耗殆尽,当阮向远放开手中镊子,男人立刻拿开唇角边叼着烟草,微微眯起眼:“折腾完?”
阮向远将镊子放回医药箱,
抓出绷带和止血药,阮向远默默地给鹰眼包扎好。
这个时候,浴室门被人从里面脚踹开,某位红毛大爷大摇大摆地走出来——此时此刻,他满手满脸都是水,并且当他来到阮向远身边时候,后者轻轻吸吸鼻子,发现笼罩着他气息忽然从血腥味儿变成股淡淡香皂味。
这让阮向远忍不住掀起眼皮扫雷切眼,后者挑挑眉,完全无视黑发年轻人微微讶异,长手伸将倒在地上椅子抓起来拖过去,塞屁股底下,然后大老爷似屁股坐在阮向远旁边。
“干你活,看什看。”
语气相当恶劣。
,仿佛恨铁不成钢似点点阮向远:“就你他妈事多。”
说完,他转身就走进鹰眼牢房独立浴室里,阮向远站在原地,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什,只听见浴室里面呯嗙顿乱响,就好像有只发疯大型猫科动物钻进去似,柜子被打开重重关上声音震得整个浴室门都震动,让人怀疑做这个动作人是不是拆迁办来,在这震乱响之后,忽然浴室里面安静下来——
然后似乎是雷切打开水龙头。
哗哗流水声说明男人非常,bao躁地下子将洗脸台水龙头拧到最大。
阮向远什也没说,知道这会儿哪怕是在三号楼地盘也不能拍拍屁股直接走人,在房间里晃悠圈,趁着雷切在里面拆房子,黑发年轻人愣是从鹰眼牢房里翻出医药箱,然后蹲在言不发躺在血泊中鹰眼旁边,给他仔仔细细地把手指包扎起来——
阮向远自讨个没趣,低下头再也懒得理他。
雷切低着头,也不阻止阮向远给鹰眼包扎,他就在旁边瞬也不瞬地看着,言不发,没人知道他在想什——甚至在阮向远试图将鹰眼从地玻璃碎片里挪开时候,还大发慈悲地帮把手——虽然动作不是很温柔就对。
当阮向远拿着镊子,小心翼翼地将鹰眼脸上那些玻璃碎屑点点挑出来时候,雷切蹲在旁边也看得出神——
“让开点,挡着光你。”阮向远抬起眼,扫红发男人眼。
有那刻,雷切脸上表情看上去像是要爆发。
在看见鹰眼手指第刻,阮向远有些愣怔,人手指骨因为属于关节部位,哪怕是骨折也应该是圆润——而此时此刻,挂在鹰眼手上那截露出来白森森骨头尖锐无比,就好像是有什人把它活生生地捏成碎片,再从肉里挤出来似。
当他用剪刀剪开最后点连在鹰眼手掌上那些皮肉时候,他手有点抖。
“抖什。”
这时候,躺在地上鹰眼睁开眼,从下往上看着蹲在自己身边黑发年轻人,淡淡地笑笑:“又不疼。”
阮向远就是从这刻开始觉得,说不定以前叫鹰眼娘娘腔是冤枉他——这个世界上,虽然有些不会打架,但是这并不妨碍他从骨子里是个真汉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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