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宛跪在雪地里打个冷战,天马行空想,当年最后到底怎来着?郁子宥难道是把自己抱回去吗?
那现在是怎回事?这到底是不是做梦?
“钟宛。”郁赦静静地看着钟宛,淡淡问道,“桂花糕呢?”
钟宛胸中好似被蓦然捅刀似得,割他五脏六腑生疼,心里瞬间就清醒。
没在做梦。
崇安帝虽不确定钟宛真能少年登科,但很喜欢这明艳刺眼少年意气,笑着应钟宛所请,说明天就让宁王打把椅子送去中书省给钟宛备着,把四皇子五皇子两个气牙痒痒。
五皇子宣琼嫉恨钟宛只会出阴招,面上还假惺惺跟钟宛客套,四皇子宣璟脾气,bao性子直,有什不满都是当面来,当天酒宴上连连挤兑钟宛,仗着自己酒量好把钟宛灌醉。
钟宛醉也没失态,只是有点迷糊,出宫路上他辨不清路,头又晕,就坐在个凉亭里歇歇。
那天,钟宛遇见郁赦。
许是外甥肖舅,郁赦眉宇间有几分像宁王,钟宛醉眼朦胧,以为是宁王寻他来。
钟宛时间以为自己梦还没醒。
郁子宥长高许多,眉眼更锋利,少年时眉心那常年散不开忧思化为戾气,给这张英俊面庞添几分阴鸷之气。
钟宛心道是这是醒还是没醒,要是醒,怎会见着郁子宥,要是梦着……怎能将这人看这清楚。
钟宛发热发两耳嗡嗡作响,脑中混沌不清,挣扎着想站起来,冻僵双手双脚却像被灌铅般,他稍稍缓口气,扶着轿子起身,还没站稳,使不上力两腿软,直直倒下来。
钟宛跪在雪地里,看着郁子宥玄色靴子,觉得自己又在做梦。
钟宛明白过来,自己入套。
这轿子,那轿夫,都是郁赦人。
郁赦等片刻,见钟宛不答,问道,“爬得起来?”
不是十年前,宁王不会来寻他,如今郁赦也没扶他把打算,钟宛咬着
钟宛自觉失态,带着笑,规规矩矩跪下给“宁王”请安。
少年郁赦没听明白钟宛哼唧些什,轻声问他怎,钟宛以为宁王在训自己,仗着受宠,没脸没皮,跪在地上轻轻扯住“宁王”衣摆,低声告饶:“以后都不喝酒,父亲饶……这次。”
郁赦:“……”
青天白日,少年郁赦在御花园被人认野爹。
钟宛说完这句,扯着郁赦衣角倚在人家腿上睡着,郁赦动弹不得,犹豫下,将人扶起来,钟宛醉腿软手也软,根本站不住,整个人扒在人家身上,最后……
梦里在十年前,钟宛入宫伴读不久时候。
当时同受教于史老太傅,年纪相当就是钟宛郁赦,还有四皇子五皇子四人。
这四人里,钟宛虽为伴读,但无论是文章还是才情都是最好,将众龙子凤孙压死死,手好文章不单是太傅喜欢,就连崇安帝偶尔考教他们时也频频夸赞,崇安帝当年还戏言问过钟宛,要不要进中书省。
进中书省做天子秘书,是要为天子草拟诏令。
钟宛当时少年意气,并不懂藏锋,说自己不敢受皇帝如此殊遇,也让人小看宁王府,但请皇帝在中书省给自己留把椅子,只待个大比之年,他自然能明宣入紫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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