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仆瑟瑟发抖,断断续续道:“没……没见着钟少爷,但……但听、听到钟少爷最近则传闻,听、听人说,钟少爷在黔安,逮着个人就说,说、说……”
冯管家恨铁不成钢,踹家仆脚,“钟少爷说什?!”
家仆被踹倒在地上,破罐破摔,磕头大哭道:“钟少爷说!无情无义郁子宥始乱终弃!得不到就把抛弃!”
少年郁赦目眦尽裂,几个呼吸后,哇口将连日来郁结于心口血吐出来。
冯管家松口气,忙替他拍打着,哄道:“世子你可不能有事,你这要是有个好歹,你你你……你和钟少爷这事儿,就辈子也说不清!他没准还要给你戴孝!给自己唱小寡妇上坟!牵着个未亡人引子,赖你辈子!”
郁赦掀开书,喃喃自语:“他变什?明明没有,你看……就算是后来让他走,他不也给留点乐子?”
冯管家看看郁赦手里这本《同世子二三事》,哭笑不得,不自觉想起六年前事。
六年前,也是在这别院中,知晓前尘旧事少年郁赦将自己关在房中,三日未沾米水,披头散发,眼中尽是血丝,几欲就死。
冯管家当时真以为,小主人会将自己困死在房中。
好巧不巧,两月前被少年郁赦派到黔安探听钟宛情况家仆回来。
受宁王养育大恩,在宁王死后却不戴孝,脸上半分哀思也无,是为不忠不孝。”
“宁王遗孤如今惶惶不可终日,身为义兄,却无半点相助,是为忘恩负义。”
“为苟活于世,委身仇敌之子,是为寡廉鲜耻。”
史宏那铿锵有力正气浩然责问言犹在耳:“你这样人……居然也有脸苟活于世!”
冯管家不知道还有这段事,气浑身发抖:“他凭什这说?!当时那个情形,钟少爷个半大孩子,他能做什?!头碰死在牢里,还是揣着刀去闯午门?!苟活?他不苟活,宁王那几个孩子是怎活到今天?这个史宏……”
少年郁赦喘半晌,声音发抖:“他……他当真……”
家仆叩头:“当真!”
“呸!”冯管家后知后觉扇自己巴掌,“说什呢!世子你定没事!你就是为
冯管家在郁赦卧房外拍半个时辰门,身上没半点人气郁赦才将门栓抽开,将门打开条缝。
少年郁赦面如白纸,唇上带着点点血痕,声音沙哑:“他……怎样?”
冯管家忙将风尘仆仆家仆揪过来。
家仆什也不知道,见郁赦这幅厉鬼样子,吓得句话也说不出来。
少年郁赦冷笑声,没心思再听,转身就要关门,冯管家急在家仆后脑上狠拍下:“有话快说!”
“当时也气浑身打颤……”郁赦看着窗外,“但钟宛句也没辩驳,反嘱咐史宏,说史太傅年纪大,大雪天里,老人家骨头松,腿脚又不好,要小心。”
冯管家不可置信看着郁赦。
“后来才知道,那天他出门,也是为探听宁王那几个孩子事。”郁赦看着窗外,“你看……他就是这样人。”
这样人,是耻于将自己情深意重摊开给旁人看。
“装乖,装不在意……不过是那臭毛病犯,又或者是装习惯,改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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