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宛感觉自己被泼身看不见冷水,方才那些心思全被浇没。
钟宛谨慎问道:“那晚上……要是出点儿什事,算谁?”
郁赦眼中窜起几把火,生生忍着,“不想话,就出不事。”
钟宛无话可说,心头那点儿旖旎散尽,他不想惹郁赦不快,干笑,“那去外间睡。”
“不必。”郁赦看钟宛眼,欲言又止,“你既漏夜前来……就成全你半儿。”
钟宛茫然,更不能什?
不等他再说话,郁赦转身道:“跟来。”
郁赦拿起烛台,带着钟宛路走进内院,进郁赦卧房。
钟宛从后面看着郁赦,喉咙微微发紧。
这是两人重逢后,钟宛第次见郁赦穿这少衣裳。
郁赦手臂不自觉发抖,身上披着宽大外袍已滑到他肩下,钟宛犹豫下,试探着伸手,替他将外袍拢上来。
若不是怕弄巧成拙,刺激郁赦,钟宛其实想抱抱他。
郁赦抬头看着钟宛,怔怔抬手,掐钟宛手臂下。
钟宛吃疼,抽口气,郁赦心安。
活。
钟宛话音落地,郁赦眼中瞬间爬满血丝,他长发凌乱,这看,当真有几分森森鬼气。
郁赦心里那只能毁天灭地厉鬼被这句话揭佛旨法帖,咆哮着就要扑出来。
郁赦死死克制着,声音发哑,“做什……都行?”
钟宛耳垂红,他心中砰砰直跳,轻声道:“是。”
郁赦牙关被他咬咯吱咯吱作响,
被成全半儿钟宛心情复杂躺在床上,觉得自己来这趟简直蠢透。
郁赦若真对自己有几分情谊还好说,要是切都是自己自作多情,那以后……郁赦怕是要绕着自己走。
钟宛想将郁赦从这潭泥淖中拉扯出来,想为
郁赦比少时高大许多,肩膀宽,腰身愈发挺拔,现在只披着薄薄层外衫,没法不让钟宛多想。
郁赦把烛台放好,好似下很大决心,“你今天为何突然要过来,不想猜,也不会追问你,你既然,既然……”
郁赦背对着钟宛,片刻后道:“你既然如此想留下,就容你和同寝夜。但到此为止,其余……你不要妄想。”
钟宛:“……”
现在该说谢主隆恩吗?
确认这不是自己臆想后,郁赦冷静些许,他就这样伏在钟宛身前,好似头疲惫野兽般缓慢调整呼吸,好会儿后他神色恢复,起身站好,自己整整衣襟,随手拢拢散乱长发。
郁赦退后两步,脸色苍白。
钟宛耳朵发红,“知道你不信,但真没什求你,今日当真就是……”
“知道。”
郁赦眼中没之前讥讽,转而目光复杂看着钟宛,低声道:“所以,更不能……”
钟宛心道完完,这可能又说错话,这样子……怕是不能“轻点”。
郁赦这幅形态实在有点吓人,钟宛心惊胆战想,自己这等会儿要是生生被郁赦日死,魂魄到地府,和自己早逝爹娘、宁王宁王妃相见,这该怎解释?见到史老太傅,又该何去何从?
心里挺害怕,但还是不想走,钟宛小声结巴道:“是头、头次……”
郁赦忍无可忍怒道:“闭嘴!”
钟宛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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