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赦问:“怎不对?”
太医也百思不得其解:“前两日钟少爷烧厉害,只能看出风寒来,们也是按风寒医治,这股高热退下去后,再诊脉,竟发现钟少爷还有点旧日症候,医家不敢探听别,但世子既要们慢慢地将钟少爷调养,那就不得不问句,钟少爷……可是中过什毒?”
郁赦眸中暗,尽力平静道:“什毒?”
“不知,们刚刚问过钟少爷,钟少爷说是他自己身子不好,这些年吃药不节制,积余毒在体内,但……”太医抬头小心看眼郁赦脸色,继续道,“但就们诊脉看,这明明是数年前曾服过毒药,这……不知钟少爷到底清不清楚,们也不敢多说,只能来问问世子。”
郁赦面似沉水,“他自己说吃吃药吃,这必然是清楚。”
郁赦让仆役都下去,他独自坐在钟宛床头,彻夜未眠。
翌日早,天蒙蒙亮时候,钟宛终于睁睁眼,他浑身被烧酸疼,醒来觉得四肢都散架,疼不住抽气,郁赦起身出屋子,命太医来给他诊脉,自己回自己院中洗漱。
待郁赦洗漱好换身衣裳后,冯管家追来,郁赦心头动,尽力不动声色,“他自己怎说?”
冯管家尽力装自然些,但眼中已带几分喜色,“钟少爷说,要麻烦太医,慢慢医治。”
郁赦将手中丝绢丢到水盆里,长吁口气,“那就慢慢治吧。”
冯管家大喜,颠颠去。
郁赦吩咐下,太医们不再耽误,稍稍准备下,让药童端几盆炭火去钟宛屋里,将卧房捂热后褪去钟宛衣衫。
郁赦直在钟宛屋里,冯管家也不敢劝他走,行针前,郁赦命人放下帘子。
施针太医颇为困惑,屋里连个伺候丫头都没,遮遮掩掩这是做什?
太医不敢多问,把帘子放下来后,拭拭手,开始行针,郁赦则背过身。
郁赦早就觉得不太对,钟宛少时身子那康健,怎过这几年就成个病秧子,就算是水土不服,那宁王几个孩子如何没事?
他被下过毒。
谁做?
能让钟宛甘心被害,到现在还在维护下毒
钟宛醒,郁赦反倒不去他院里,郁赦被罚在府中闭门思过,就当真捡起堆置公务,边料理边思过,宫里来看他老太监都暗暗纳罕,不知这郁小王爷怎突然转性。
过两日,钟宛病好些,能下地能吃饭,郁赦还未稍稍放下心,当日替钟宛针灸太医又找来。
太医求郁赦屏退众人,郁赦心头沉。
郁赦心中隐隐不安,“他又烧起来?还是又病重?”
“这倒没有。”太医忙道,“钟少爷身子已又好转,世子不必担心,只是……就是因为少爷病好些,所以诊脉倒是觉出点儿不对。”
从始至终,郁赦不曾转身看眼,活活站个时辰,待太医针灸后替钟盖好被子才转过身来,上前在钟宛额头上摸把。
果然退点热。
钟宛还昏睡着,太医压低声音道:“半夜若是醒,可以喂点米粥,但不要多喂,诊过脉后再看看用什药。”
郁赦点头,让人送太医出去。
屋里炭盆被撤下去,只留个笼小炉火,上面放着口精致小锅,锅里煨着米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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