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已愿意释怀,不去想长公主对做过什,不去想皇上对做过什,对郁王……只要他不再害,也不会再作茧自缚。”
崇安帝盛怒,“朕如此待你,你若还对往事耿耿于怀,追究朕当年如何,那不是白费朕番心血?!”
郁赦心中冷笑,低头不说话。
崇安帝就是这样,他自满于郁赦如今“归顺”,觉得自己和郁赦血浓于水,既认回他,那郁赦感恩戴德是应该,前事种种,大家都可以不再提起。
他面想郁赦同
“长公主原本要将养在公主府,是郁王说,玉不琢不成器,他怕公主溺爱,将领回郁王府。”
“自那之后到成年,大半时间里都是住在郁王府,教做人是郁王,考教课业是郁王,有次病,衣不解带照料数日不眠不休,也是郁王。”
崇安帝脸色僵,语气没那自然,“他那是……”
“知道,他待好是有所图。”郁赦淡淡道,“这其中利益关系,就不多说吧?”
崇安帝眼神闪避,“别说。”
郁赦心中几个起伏,心中突然清明,抓住关窍。
崇安帝这是在犹豫,把这个麻烦就地解决,还是留给自己。
郁赦后背沁出层细密汗珠。
郁赦喉结微微动,还是不开口。
崇安帝面色不佳,皱眉道,“这是什毛病?!朕问你说话呢!”
说辞平静道,“不知。”
崇安帝皱眉,郁赦冷声道,“此事也很有嫌疑,不敢再攀扯旁人。”
“你这孩子!”崇安帝皱眉,“怎还闹起脾气来?朕方才不过是随口问,朕若真疑心你,还能放你在内阁中理政?”
郁赦又不说话。
崇安帝失笑,“罢……你就是这样脾气。”
郁赦并不理会,他看着崇安帝,“可这些年谁待好,是没所图呢?”
崇安帝怒道,“放肆!”
郁赦平静道,“实话实说罢。”
崇安帝最避讳就是郁赦旧事重提,底气瞬间就没那足,他不悦道,“提这些做什?”
郁赦淡淡道:“皇上问会如何处置郁王,这就是意思。”
郁赦咬紧牙关,片刻后,直直跪下来。
崇安帝脸色彻底放下来,内殿中时静谧无比,老太监们对视眼,纷纷退下。
崇安帝太老,脸上这两年长些斑,衬着他青白面色,几乎有点可怖,他垂着眼皮,冷声道,“怎?你如今代朕理政,众阁老都愿意听你调遣,替你踩宣琼脚,这大本事,还不知该怎料理郁王吗?”
郁赦屏息,片刻后道,“十岁那年,长公主将接出宫。”
崇安帝怔。
崇安帝喃喃自语,“朕其实也喜欢你这样脾气,喜怒于色,不会虚情假意糊弄朕。”
崇安帝随手拿起份书折,低声道,“郁王前些日子假作蛰伏,背后动作却套接着套,勾结司天监不成,又闹起这出,如今朕尚能应付,将来呢?”
崇安帝审视看向郁赦,问道,“子宥,这事儿要让你料理,你要如何处置郁王呢?”
郁赦心中动,压下就要出口“斩草除根”,沉默。
郁赦往日也总这样,问三句答句,但崇安帝今日却不准备放过他,追问道,“子宥,你要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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