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宛摇摇头,“不是害怕……子宥,你今天时时刻刻牵着,刚才还故意当着旁人面要他们给准备这个准备那个,是有什深意?
钟宛曲起长腿,把手搭在膝盖上,笑着问道,“到时候你陪不陪?”
郁赦依旧点头,“陪。”
钟宛眯眼看着郁赦,突然觉得有些话不必再问。
不知为何,钟宛就是笃定,从心担心那些事永远不会发生。
他和郁赦路跌跌撞撞走到现在,不是为将来渐行渐远形同陌路。
钟宛想下又写:宣瑞被劫杀消息还没传到京中来,他应当是不知道,不然也不会把京中空出来。
郁赦沉默片刻,写道:聪明反被聪明误。
钟宛笑下,把满是字迹书折拿起来,撕成碎片,点点丢进马车中小香炉里。
两人继续看书折,钟宛看比郁赦快,批复好后左顾右盼,小声道,“皇帝大概什时候动手?”
郁赦沉默片刻摇头,“他没同说,但……应该很快。”
日后,崇安帝辞别百官,带着皇室宗亲们,浩浩荡荡出宫往行宫去。
崇安帝将自己儿女们都带着,除却皇后外,没再带其他嫔妃。
钟宛坐在马车上,倚在软枕上撩起车帘往外看眼,摇摇头小声道,“皇帝够心狠啊,后宫那多人,个也没捎着,好歹也是皇子生母,他就不怕郁王抓谁当人质吗?”
郁赦低头看书折,头也不抬道,“你以为谁都同似得,去哪儿都要把你捆在身边。”
钟宛笑下,把车帘放好,道,“替你看看?”
行人走足足有天,傍晚时分终于抵达行宫。
郁赦毫不避嫌,不许钟宛离开他身边半步,钟宛神情也很自然,好似两人本应如此般。
崇安帝睁只眼闭只眼,旁人也不敢说什,顿热热闹闹晚宴之后,众人各自回自己院落。
崇安帝留给郁赦宫苑位置十分好,地方距主殿不远,却又足够幽静,郁赦和钟宛里外赏看番后回内殿,屏退众人后,钟宛轻轻吐口气。
郁赦笑,“终于等到这日,怎?倒害怕?”
钟宛叹口气,“没去过行宫,还想好好玩几天呢。”
郁赦不太当回事,“将来让你住个够。”
钟宛笑,“刚哪儿到哪儿啊小王爷,这就这笃定将来能让随便住行宫?”
郁赦没说话,钟宛心想跟郁赦腻歪,挨挨蹭蹭凑到郁赦身边来,舒服靠在郁赦肩膀上,畅想道,“这边行宫就算,太大,住不过来,将来真切顺利,你替修个小点吧,年轻时候当行宫,过上几十年后当养老别院,好不好?”
郁赦点头:“好。”
皇帝不在京中,每日自有人往来于行宫与内阁之间传递书折,崇安帝没精神处理政务,索性全推给郁赦,郁赦不想耽误事,从上马车就在批复。
郁赦将沓书折分为二,分给钟宛半,问道,“皇帝方才同你说几句话,问什?”
钟宛没说话,他拿起支笔,在封空白书折上写:问,要不要带着从心和宣瑜。
郁赦皱眉,两人目光交汇,郁赦写道:他起疑心?
钟宛摇头:说不好,不信他不知道双胞胎不在京中,故意问句,更像是在试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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