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宛目不转睛看着书折,眸子微微颤,不等他说话,小太监又轻声道,“自然,少爷可能会想,将来小王爷继位,也能给您下封同样诏书,不过……”
小太监低声道,“圣上说,王爷年轻,怕他糊涂,所以将来真有那日,会下诏书责令忠臣和宗亲为证,命王爷祭天时昭告天下,三十年内,不违先皇之令。”
钟宛手指攥起。
小太监轻声道,“所以改律法这事,只有圣上能为您做,钟少爷,这不是个大事啊,你只消劝王爷几句就行,您真不动心吗?”
钟宛死死盯着圣旨,小太监看出钟宛眼中犹豫,满意低头,“那奴才就先走,少爷好好想想,史老太傅他可在天上看着您呢。”
然后来郁小王爷花银子将您赎出来,纵然以后去奴籍……也已经晚呀。”小太监惋惜道,“其中道理,您都明白,是不是?”
钟宛喉结微微动,低声道,“明白……本朝律法,触犯刑律者终生不得参加科举。”
“如今这机会来呀!”小太监喜笑颜开,“您仔细看看这折子,皇上已经说明白,咱们皇上愿意为您违祖宗定下律法,圆史老太傅心愿,亲下道旨意,让您能重新科举回,钟少爷今年刚二十有五,还年轻很,纵然中间耽误几年,奴才想……您还是有可能中,是不是?”
“中?”钟宛嗤笑,将圣旨放在桌上,“只要去,状元还是。”
小太监愣,他年纪不大,前事种种都是听旁人说,他心里对郁赦养在房里这个声名狼藉男姘头其实是有些不屑,不过是个死断袖罢。
小太监溜下车,钟宛看着小桌子上奏折,久久出神。
说不动心是假。
当年,他也想鲜衣怒马,日看尽长安花。
个时辰后,宣璟替郁赦下来,郁赦早就不耐烦,他策马走到钟宛车驾前,下马翻身上车,进马车先被呛下,“做什呢?乌烟瘴气!”
“无妨,不小心烧点东西。”钟宛不等郁赦再问,把搂住郁赦,把头埋在他脖颈中,这投怀送抱让郁赦整个人都愣,许久钟宛叹道,“子宥……可真是太喜欢你。”
但此刻,他竟从这死断袖眉梢眼角品出几分书生轻狂。
依稀间他也真有几分信,这断袖若再入科举,没准真能闯出几分名堂来。
小太监不敢再多想,殷勤笑道,“那是那是。”
“钟少爷您看。”小太监翻开书折,轻声道,“这可是圣上御笔,就差方印鉴,只要少爷能说服小王爷,顺顺当当大婚,这方大印就能盖上去!”
小太监不信钟宛受得这种诱惑,他笑道,“您既对得起老太傅当年情谊,也可告慰亲人地下魂灵,多好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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