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宛看郁赦眼,轻声道,“这辈子都没见过那多钱,在牢里要吓死。”
郁赦低声道,“你怕什?又不用你出银子。”
“所以更害怕啊。”钟宛看着郁赦,声音轻,“肯花这多钱买人,把买回去后,不知道要对做多少慑人事呢。”
钟宛笑,“万万没料到,把丢到边,三个月没理。亏死吧?”
郁赦深吸口气,“亏。”
或是真垂涎钟宛样貌,或只是为满足那些不知所谓攀比心,各个都在抬价,时竟成个博脸面新鲜事。
最后抬到三千两这个天价,凑热闹差不多都收手,只有个江南富豪还在出价。
那人出三千百两,郁赦出五千两。
那人出五千五百两,郁赦出万两。
那人出万千两,郁赦出两万两。
那牢里狱卒说江南最漂亮花魁也没这价。”
郁赦无奈,“你拿你自己和妓子比做什?”
“比才知道值钱啊。”钟宛涵养极差,还记着宣璟诅咒郁赦事,顺便踩宣璟脚,“宣璟还是个皇子呢,五百两时候就败下阵来,他去跟他母妃讨银子,被他母妃知道,给他好顿打。”
郁赦也很烦宣璟当年也想买钟宛事,跟着踩宣璟脚,“皇子和皇子也有不同,他自小扣扣索索,手里其实没多少银子。”
“是啊。”钟宛唏嘘,“那才刚刚开始呢就没银子,然后几方继续出价,要是没记错,两千五百两时候史老太傅还要买,再后来就实在掏不出……老师这辈子实在清廉,这大约就是他举家之财。”
说来奇怪,当日种种不堪和狼狈,现在谈起来突然没分毫避讳,钟宛种种心头不甘好像随着那封被他默默烧圣旨,就这烟消云散。
说话间,到城门口。
钟宛看着郁赦,心头豁然。
这是肯花五万两赎自己,却又为避嫌三月不踏足别院步人。
还是自己赚。
江南豪绅确实有钱,也被激起脾气,觉得这会儿收手是丢脸,咬咬牙,抬手出两万五千两。
少年郁赦在府中听到消息后,命人向牢中传话,他出五万两。
钟宛现在想起来还是觉得吓人,“那边儿都要让你气疯,还想同你较劲,却实在是出不起……”
钟宛想着十五岁少年郁赦不动声色砸银子样子,忍不住笑下。
那会儿郁子宥,大概是头次做这出格事。
“过三千后,就只有两家在抢。”
钟宛眼中含笑,看郁赦眼,“郁子宥,没看出来,小小年纪,出手那牌面。”
郁赦低头哂。
确实花不少银子。
当年,听说可以买钟宛钟归远,买那文曲星转世,京中贵族和豪绅之间那些癖好特殊人都来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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