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国长公主将崇安帝扶
起来，崇安帝用左手攥住毛笔，鬼画符似得在
封空白文书上描画起来，安国长公主眼睛眨不眨
看着，好似饿狼待扑食。
封文书，崇安帝足足写有炷香时间。
安国长公主迟疑道，“皇兄？”
崇安帝摇摇头，将文书往安国长公主怀里推推，重新拿起毛笔，直接在被子上吃力写道：他不遵遗诏，自有别人……
“皇兄不再想想？”
不过天，怎
突然就变成这样？
崇安帝目光久久在安国长公主和郁赦之前徘徊。
郁赦不远不近看着崇安帝，默默品味着他身上散发出来将死味道。
过好会儿，郁赦见崇安帝不甘低吼声，挣扎下，将手指向安国长公主。
郁赦冷笑，他就知道。
崇安帝面容紫涨，他把推开老太监，挣扎几下，险些跌下龙床。
安国长公主忙上前扶住他，匆忙道，“皇兄先别急，龙体为重，躺好……”
崇安帝忌惮看着安国长公主，他躺回床上，活动着他勉强还算利索眼珠，环视寝殿中周，想着晕倒前种种，想着晕迷中听到“中风”，喉间甜。
自己这是成个废人吗？
那郁王如何？宣琼如何？寝殿中为何只有这姑侄二人？这两人把其他人如何？
。”
郁赦低声笑，“母亲，你现在连装都不同
装吗？”
安国长公主让郁赦这句“母亲”激白脸色，她敛眸冷声道，“不是你自己说，替装累，宁愿凭着本心同你相处吗？”
郁赦点头：“是，这样很好。”
郁赦如今这样看着安国长公主，确实觉得这样更好些。
崇安帝现在已没选，不是长公主，就是自己。
他选安国长公主。
郁赦并不觉得这有什，自己和他们本来就不是路人。
安国长公主心头大石落地，她忙凑近，握住崇安帝只手焦急道，“皇兄，有什吩咐？告诉就是。”
崇安帝想要说话，试几次后颓然放弃，安国长公主忙骂宫人，让他们送纸笔过来。
崇安帝方才恍惚听到宫人说天夜，这长时间过去，外面到底变成什样？天翻地覆吗？
崇安帝胆寒发竖想，郁幕诚那条老毒蛇会不会已经将当年之事全说出来？
崇安帝失魂落魄靠在枕头上，心头片冰凉。
他原本以为自己还能撑个两三年。
他原本以为，他能稳稳当当料理郁幕诚，料理安国长公主，料理钟宛……然后再以皇位为筹码，将郁赦拿捏在掌心，直到自己寿终正寝。
又过两个时辰，天蒙蒙亮，崇安帝终于再次醒过来。
老太监们小心翼翼给崇安帝喂茶，崇安帝恍惚睁开眼，瞧瞧外面，他说不出话来，扶着他老太监道，“是安国长公主，这天夜多亏公主，带着伤，还衣不解带照料着您，啊对！小王爷也没走，直守在您床前呢！”
崇安帝右臂已经彻底没有知觉，他费力抬起左手，比划两下，含混呜咽两声，在心里问，其他人呢？朕另外两个儿子呢？皇后呢？妃嫔呢？
老太监仔细听着，还是分辨不出，胆怯问道，“皇上，您说什？”
“嗬……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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